但洛奕却空前地摆低了姿态,凡是高舜指出的策划里的那里不到位,或者不可能,洛奕都是一句话不吭,拿着就回去改。
一天一天的,弄得高舜都对他有些侧目,这孩子是玩真的。
于是在刚刚,当袁立他们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便提了这么一句,能成的话,茶叶销路上应该可以帮屈震一把。
而另外一项,可以扔给洛奕练练手。这些事情看着没什么,但是高舜知道,后勤这一块的事情,文章和猫腻一项说不清。而袁立他们这边几家合在一起,员工怎么也有上千人了,做得好的话,既能让洛奕拓展一下人脉,也能给洛奕弄到第一桶金。做不好,那刚好,让洛奕打消了这个念头,大家都不用再纠结。
高舜这边提出的请求,袁立他们那边倒是应得很爽快,还有一种高舜帮了他们大忙的意思。
高舜一边漫不经心地勾着唇角,一边暗忖,看来人跟人之间也是一种资源,丝毫未注意到一旁的汪洋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盯着他看。
众人聊得尽兴时,又凑在一起吃了顿饭,等到高舜和汪洋下了出租车,踏上回家的路时,整个社区静悄悄的,只有路灯还亮着。
清凉的夜风拂动着社区绿化带里的树木,带到鼻尖的都是草木的清香,高舜亢奋的情绪平复后,才发现今晚的汪洋居然异常的沉默。
“怎么了?”高舜扭头看走在自己身边的汪洋。
汪洋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闪烁了两下,又低头,懒洋洋地道,“什么怎么了?”
高舜瞥他,摸着下巴回想汪洋这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自己打完突进靶回来后开始的,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一时半会高舜还真摸不清汪洋这会儿又闹起了什么情绪,或者汪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兴的小鸟就突然远离自己而去了。
不过,高舜也没有因为这种情形困扰太久,因为随后几天,汪洋身上这种懒洋洋的劲头忽然就消散无踪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一种莫名的冲劲和干劲给取代了。
也不知道他是忽然开窍了,还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开始正儿八经开始做起好学生来了,虽然很不明显,依旧一副杀马特的装扮,全身上下叮叮当当的东西还是一堆,但是高舜确实能感觉到汪洋确实变了。
思来想去,高舜总结,汪洋这番变化是那日见过袁立他们之后。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这孩子终于通过袁立认识到,世上还有更广阔的人与事,并不是他学校里天天吆五喝六的一些小混混就是生活的全部。
而他与这些更广阔的人事之间巨大的距离给了他紧迫感和压力,所以他才有了现在奋起的状态。
越琢磨,高舜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心里不禁对自己歪打正着的教育方法有些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