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表情平静到近乎冷漠,杨光眼神无波的掠过那些墓碑上的字和照片,看着荀成把一束束白菊挨个的摆放上去。
说起来,杨光好像都不太记得这些人长什么样了,明明是亲人,看着那些照片,却只觉得满目的陌生。
旧的记忆总是会被新的记忆代替,提前离去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忘记的彻底,这就是时间的规则!
摆放完白菊,荀成朝杨光鼓励似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人撤到了不远处,留给杨光独处的空间。
对于他体贴的举动,杨光只是略带了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难道荀成觉得,他会跟那些拜祭扫墓的人一样,对着一个冰冷的墓碑自言自语?
有什么用呢?死了的人不会给你任何的回应,哪怕就算是他们正跟自己当初一样,以一个灵魂漂浮着的姿态,目睹了他所有的言行。但是他们即使不满,即使愤怒的责备,活着的人也感受不到分毫。
死了就是死了,一座墓碑,一具枯骨,这是所有人最后的结局,而死人是帮不了活人的。
有风吹来,冰冷刺骨,摆放着的白菊被吹的有些凌乱不堪,到最后甚至都被尽数吹落到地上,就像是墓碑的主人拒绝接受他的祭拜一样。
杨光拢了拢衣襟,看着自己脚边那残败了一地的花辩,无端端的便笑了起来。
杨光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挺大度的人。
杨家的家产他不争,当年杨砚因为他的性取向大骂他**,把他赶出家门,他也没有怨恨,甚至还为了能让他的儿子好好的活下去,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去对抗命运……
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唇角,越想杨光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圣母了。
他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从来都不是,看他曾经的那些所做所为就知道了,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斩草除根的事他可没少干。眼泪也好,哀求也好,从来都阻止不了他的决定。
只有那个孩子,偏偏总能轻易的刺中他的软胁。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