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揣度人心自然更胜胤禛一筹,他唯一败的,是没能摸准圣祖的心思。
孙嘉淦这样的人的确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不过却是最难收买的。
不,也不尽然,你只需许他随便一个县长,他便会为大清肝脑涂地。
“四哥当真要历练他?”
胤禛却是摇头:“我要得就是他这一身的棱角一身的刺儿,都弄成个老油子里才叫‘历练’吗?我打算封他个都察院监察御史,让他给我到处挑刺儿去罢。”
胤禩暗笑,这个倒是极好。就是不知谁会满头包了。
胤禩正要说话,太医院的院判给怡亲王请完脉,在殿外复旨。
胤禛没急着宣人进来,只捏住胤禩的手,道:“这几日老想着以前的日子,如今想留你下来也要担心众目睽睽。”
胤禩已经起身,回握了一下便快速松开自己的手,略略提高了声音道:“臣弟告退。”
胤禛却凑过来对他极快地说道:“你方才不肯说,可是觉着我的批语不妥?”
胤禩犹豫一瞬,终是点了点头。
胤禛道:“何必吞吞吐吐。这些折子先压下来,你明日再入宫帮我捋一遍?”
……
于是很快大臣们都知道了去西宁押粮的是皇上府里出来的奴才,素来与年羹尧有些交情。得了这个差事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隆科多打听不到那日下了朝之后皇上同张廷玉与廉亲王都说了什么才换了人选,多少有些郁闷。
……
皇帝心怀抱负,手段凌厉,大有杀伐果决之气。他身边又围绕着张廷玉这样老成持重的臣子,与廉亲王这般手段圆融的宗室,兼之怡亲王的体贴合意,朝政渐渐有了固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