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江浮率先投降了。他站起来,说:“我熬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说完不等连清回答就开门出去了,连清能感觉到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他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闭上眼按住了额头。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也可能是刚做了一场令他精疲力尽的梦,他的情绪变化的莫名其妙,委屈很快淹没了他。
江浮端着粥回来,看见他要哭不哭的样子顿住了。下午跟他吵架他要哭还能理解,现在他就离开了一会怎么也要哭了。
难道生病的人就是这么会撒娇的吗?
连清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到他手里的粥上,哽咽道:“你们晚饭吃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生个病都这么可怜的,“喝了营养剂,喝点粥快睡吧。”
连清喝了粥想去洗澡,江浮按住他探了探他后颈,说:“吃了药都还没出汗,别洗澡了,不然病得更重了。”
连清又被他按回了床上,江浮说:“我陪你睡吗?”
“啊?”连清觉莫名觉得有点羞耻,“我又不是小孩了。”
江浮摸了摸他额头,还在烧,他不容置疑的下了决定,“我陪你睡。”
连清的脸更红了,他小声的跟在撒娇似的说:“不用了......”
“万一你晚上再烧起来怎么办?我晚上睡一会过来看你一次?”
这问住了连清,他不可能让江浮整个晚上都跑来跑去照顾他,江浮又说:“你晚上要是不舒服,叫我一声就行了。”
连清最后还是没说过江浮,江浮如愿进了连清的被窝。连清有点不适应,他和江浮一起睡都是两床被子,自己盖自己的。
“你再去找床被子,”连清往后挪了挪,“小心我传染给你。”
江浮心情颇好的冲他笑了一下,“不怕。”
他把连清搂在怀里按在胸口,说话时胸腔的微微震动搔的连清耳朵痒,他挨着江浮的半张脸都红透了,江浮说:“我搂着你睡,免得你踹被子。”
连清更羞耻了,他睡相这么多年根本没好过。
这一晚他们的角色好像一下子就颠倒了,连清变成了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反倒是江浮连夜照顾他。
连清病好的第三天,他们就打算走了。
连清心里还装着那根刺,也不知道该跟江浮说什么。江浮说的那番话就好像狠狠揭开了他们之间和谐的表皮,他们观念里有很多矛盾的地方,矛盾来自两人的成长环境,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连清难过的是江浮说的话好像把之前的他都全部否认了一样,就好像江浮一直都在冷眼旁观连清对他的种种教导。
江浮说连清只是领个小孩来玩玩,现在看来就是连清一个人沉浸在所谓的过家家游戏里,江浮才是那个纵容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