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性子急躁,一离开东齐营地就把面具揭下,而他则是忘了拿下。
司徒凝香看到聂悯脱去了那层垂垂老矣的面容,露出一张端正优雅的脸孔,一时有些不适应,呆瞪了半晌才道:“好久没有在白天见到这张脸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聂悯并没有理会情人甚至有些垂涎欲滴的神色,探前半步,就着车窗外灿烂的日光仔细打量,真的觉得有所差异。可是伸指仔细摸索,却还是找不到有面具的接痕,奇道:“我记得已经给他洗过的啊,也没洗出什么。”
抬眼看去,司徒凝香也正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道:“莫非是服食冰魄凝魂久了,皮肤也要发生变化么?”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十分默契地向坐在车前的颜承旧唤了起来。
“那个追魂什么的,停车!”司徒凝香叫道。
“颜小哥,有事劳烦一下。”聂悯则彬彬有礼地道。
马车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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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刘辰庚命令道。
下面的探子头也不敢抬,更不敢连声应是,只叩了首,倒退着出了帅帐。
南楚的大军尚有三四日路程将至,不论是群竹山庄,又或是白衣教,都已传来消息,为东齐所忌惮的金焰毒龙丹已被换取。
则如今,他所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整备军力,对抗那传闻中效果不明的火药,与南楚互决胜负。
此时已是深夜,挥退了随从侍卫后,帐中再无他人。撇去事务的操劳,刘辰庚因而想起日间与师弟意想不到的会面。最终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郑枰钧送回自己帅帐中。当年对他恭谨有加的林海如,如今也视他为陌路。
刘辰庚卸下正装肩甲,仅着一件薄衫出了帅帐。帐门两旁的卫兵见他出来赶紧躬身行礼,刘辰庚一阵不耐,再度挥手屏退了四近的侍卫。
真的是,到哪里都不得自由。
心中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空虚,竟然有点怀念在泰山之上对酒当歌的过往。可是如今身在军营,即便将帅也不能沾那乱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