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因为那曾经在自己体内肆虐的阴毒真气引发了一些旧患。尤其当时为了迅速退敌,不得不动用了贮于任脉的阳热内息,此消彼长下督脉内阴寒之气大胜。不过呢,当下还能避人耳目地回来,已经太让他满足了。
梅若影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自己在处理了一应杂事消除外出形迹之后,已经近了极限。便就着昏暗的风灯,对比着看了看左右两边。
果然,他毕竟才到了数日,睡铺也是草草准备的地铺,还是林海如那边收拾得舒适整洁啊。
阴阴奸笑两下,若影走到那张床边。
虽是临时搭拼的矮床,十分粗陋,却整理得干干净净,近乎完美地一尘不染。
他俯下腰去,轻触被压得平整的粗麻褥面。目光却随着缓缓抚摸的右手,变得越来越是柔和。
这个床的主人,当年常为了诗律音韵之学将他堵在厅里不让离开,直到暮色沉沉、夜灯晚起,几乎巴不得要抵足夜谈。
今日占他一席床位暖身,应该不算太过无礼吧。
只可惜两人相对而不能相识。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不能只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起做事。他的背后还有着相互扶持的伙伴、众多自江湖退隐的杀手以及庞大的山庄产业,在暴露自己身份前,还要仔细考虑将会带来的后果。
虽不知床主为何会隐去当年脉脉的温情,变得双目如冰,但是江湖闻名的沐含霜却武功高强、医术了得,虽年纪轻轻却不显生涩,堪与前辈宿儒论学,过得还算不错。这样就足够了。
也许要等一切都结束了,那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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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已经不是他出去时的模样了。
林海如回到小帐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只见两层被子叠在一块,还隆起一个鼓包。被子他认得,一床是自己的,另一床是新来的医童雷双的。中间那个鼓包他也认得,这个形状,这种睡相,还能有谁?
虽然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常常幕天席地的露宿,但是对于与别人过于亲密的举动还是会心怀芥蒂,尤其在对方相识不数日且底细不明时更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