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逐渐从蒙蒙迷雾隐蔽中清晰。
原来刚被救回来的那段时间里,我其实是清醒的,却极为痛苦和绝望。为那全身无力的酸软,似乎往后的人生都要如此病怏怏地过下去。原本光明灿烂的日子,无忧无虑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
有人说我骨子里十分决绝,说得没错。那样的年纪我就有了一个十分偏执的想法,既然身体沦落成了这副样子,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时年少无知,就真想这么一了百了,胜于浑浑噩噩地活着。
表姐无奈之下,只好给我施了禁制。
与中国东南的邹家习于传统医学不同,处于新南边陲避世隐居的杨家习于武学以及许多旁门左道。
我所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早就对催眠暗示造诣颇深。
为了让我能够清醒地面对一切困境,她对我下了一个永久性的暗示,这种催眠是极为危险的,稍不注意就会对被施术者留下深刻的精神损伤。
庆幸的是,当时对我的损伤很小,只是忘了两个月内一心求死的事情而已。
杨捷也甚是懒惰,当时只对我父母挥挥手,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忘了更好。”也不助我恢复记忆,拍拍屁股走人。
是的,无论如何,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完全的绝望,更不会愚蠢地自寻死路。
如今,我感谢着表姐,感谢着这个镌刻在记忆深处的印记。
第16章 毒
对陈更逐渐没了想望,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尽管身体上的不适不能很快好转,但至少心里不那么难受了。
在半梦半醒中沉浮,开始不会把心思一直纠缠在那个人身上,开始会扭转了思绪去想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