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母亲的话他始终无法完全做到。
虽然嘴上不说,也从不表现,可他还有可以稍微信任的人,无法放下一直看他长大的陈叔,无法放下三个师弟妹。
是了,他不应再迷惑,自幼照顾他的陈叔如今昏迷不醒,师弟海如也不知去向。有什么事等解决这一切再说,没有时间去停留在对过往的怨恨中。
可是,这没由来的心烦又是为了什么。
不同于忆起旧事的心烦。
似又见到那张被虚汗与血污沾污的脸……
那一刻,那双眸子却那么的……难以名状,似乎在一瞬间,流淌出生命中勃勃的光华,而后,逝去。
这是怎么了,他不就是一个下人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从没有想到要完全信任他,在他面前取下面具,只是一时冲动,而后来也只是想看看这个小东西令人感兴趣的反应。
对,他没有信……那个人,原来竟是司徒家派来的,流着司徒家血液的人。
这一年半来,那人与他日日接近,却始终看不出端倪,看不出任何的心虚,看不出深藏在心中的阴险恶毒的秘密。那个少年的心机,竟是如此深沉。
好在,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不是他的伴侣,不是他的心腹,只是一个贴身的小仆。
背叛了,也就可以湮灭了。
失望了,也就可以抛弃了……
心十分烦乱。
似乎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斜阳若影·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