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烫了冷了,话语却凝固在脑海里。
易辰对他说:“跟我走。”
然后易辰又对他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反映过来的第一时间,苍羽阳发现自己也能升华成神人了,脑子里乱得就像渣子,他居然还能平静的牵出笑容来,特别镇定的抓住放在肩上的那两只手,对易辰说:“那是不可能的……”
易辰脸色一变,却不是为少年的话,而是少年突然软下的身子,话未完,独留唇边一抹笑,艳丽的是唇和脸,苍白的是那抹笑意,讽刺而无辜。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腥气,男人出手如电,掰开了苍羽阳的唇,才发现舌尖已被咬破,血丝弥漫在唇间,显然力道不小。
“怎么会这样?”在这一刻那些隐忍的暴怒随着苍羽阳的倒下突然统统找到了??口,男人的一声厉喝尖锐得吓人:“出来。”
“主子。”
御的声音有些干哑,男人的眼里闪现着凶光,那是久违了的神色,自从登基后就无从再见的神情,凶狠而孤独,站在哪儿都会觉得血光环绕。
虽然是换了一张脸,不再那么雍容华贵,俊秀逼人,但是仍然让人不敢直视,御低着头,恰好能看见少年垂着的脚尖。
笔直无力的垂落,昭示着主人完全的人事不省。
心里一紧,御却没有说话。
男人抱着少年转瞬消失于面前,只留听不清楚语气的话语独自在空气中飘荡,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御的耳朵里。
“找个大夫,快。”
没有再多的吩咐,御缓缓起身,难得的有些怔忡,也许在外人听来是无变,喜怒不惊的,但是自幼跟在男人身边的自己又如何不知其中的着急和惊心。
其实……没有什么好意外,一个起落之间,身形已经百里之外,心里却是有一块沉沉的着了地。
苍羽阳不是当初那个无所凭依无反驳之力的小兽,苍翼翔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执夜光杯坐看生死的帝皇,这样对于他来说其实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