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阳没有问“怎么回事”?
他只是看着自己的侍女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带着渐渐发红湿润的眼睛,脚步轻得像是在飘摇,语气轻得像是风在吹:
“五皇子,云妃娘娘斌天了。”
斌天?他可不可以问下这个词是什么问题,他的古文最差了,桃粉还偏偏挑他的痛脚。
可是苍羽阳看着逐渐软倒匍匐在他床边的侍女,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吐不出来一个字。
桃粉一阵压抑的呜咽后,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五皇子,你要节哀,娘娘不会希望看到你难过的。”
他有难过吗,看着对面侍女悲痛与怜惜掺杂的眼,苍羽阳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冰凉的触感,带着湿润,也不知道是昨晚的还是今早的,早风一吹,带着刺疼,让面皮绷紧。
苍羽阳说:“桃粉姐姐,你先起来吧,让羽儿洗漱一般,去见母妃最后一面。”
桃粉抿唇,低着头步出寝宫,还体贴的紧紧合上了大门。
再没有了顾忌,苍羽阳随随便便的下了地,进入浴池洗干净后,换上干净衣服,他就将换下的衣物狠狠的扔入了水池里。
白色衣料在水中展开像是蝴蝶的两翼,然后飘飘沉沉,无所羁绊。
跑到浴池边的一个装饰雕刻花后,苍羽阳翘起了嘴角――恐怕这是他最大的一次浪费了。
手却是一点都没犹豫,一拉而下,金属摩擦的声响后,水底咕噜噜的形成一个漩涡,带着那件无依无靠的衣衫很快消失了踪影。
这算不算是毁尸灭迹?
苍羽阳大步的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