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夏天抽了一下自己的腿没能抽动。
“我给你处理一下,跌打损伤我很在行。”梁泊雨把之前塞进怀里的几张纸掏出来递给夏天,“这几天我让小石头给讲了些要想在这里生活就应该知道的事。我挑了重要的记下来给你,背好之后烧了。就是字烂了点儿,你对付着看吧。”
夏天把纸打开,大致看了一眼:一共有六篇半。两张是官职表,有解释,有人名。两张是时间表,有点像历史课本后面的大事年表,是朱元璋开国以来颁布过的一些政令和发生的历史事件。还有两张是平时言谈举止中应该注意的一些细节,比如各种习惯和避讳。
“这些都是余信告诉你的?”
“也有一些是我自己在书房找到的。”
夏天把纸放下,盯着梁泊雨起伏有致的侧脸看了一阵。他正把刚给夏天敷过的冰拿下来,换了透湿的热手巾包到夏天的脚上。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哈?好吗?”
夏天点头。
“给你治个伤就对你好了?你这『好』的标准是不是也太低了?”
“还有这个。”夏天挥挥手里的纸。
“那不是怕你漏了馅儿,连累我嘛。”
“对人好还不敢承认。”
“我哪有那么变态。”
“很多年都……”
“什么?”
“没什么,你对我挺好。”
“你不是警官嘛,我且得派你马屁呢。”
“唉──你这人……”
梁泊雨伸手在夏天露在手巾外几个圆圆的脚趾上摸了一下,“你的脚很好看。”
夏天一哆嗦,“都……都肿成那样了,有什么好看的。”
梁泊雨笑了,“还以为你肿得没有感觉了呢。”
“有……感觉。”夏天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梁泊雨扭过头看看夏天抓着纸的修长手指,发现他长胳膊长腿的骨骼虽然拉得很开,但是骨节却比较小,不像一般男人身上的关节那么明显。
“我发现你哪里都挺好看。”
“大男人好不好看的有什么用。”
“眼睛尤其好看。”梁泊雨不理会夏天的窘迫,盯住他的如画眉目,犹自品评。
夏天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看向了别处,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个别的话题,“你今天没什么事了?”
“嗯,本来刚才应该陪谢贵去布政司喝酒的……”
“谢贵?”
“哦,对,忘了跟您说刚才那两个人的事。”
梁泊雨跟夏天讲了讲谢贵和张昺。
夏天说:“看来有些事情还真得仔细了解一下。可你看我这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都没办法知道,总不能全都靠你来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