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飘起来”这个形容,容溱品过之后大笑了起来。“怕又何妨?有晟倾在下面接着,你飘得安心便是。”
“既然四爷您这么说,等我们那鱼鲜馆和京城的香膳楼开张了,可都要去支持一下了。”
“那是自然。最好你们这买卖能开遍大恒的每一个郡县,如此一来,日后我无论到何处办案都能有可口的饭菜,也免得像这几日在衙门里,吃的那叫一个没滋没味儿。”
这一点沈晟倾深有同感:“的确如此。衙门那厨师的手艺,的确是不敢恭维。”
吃喝被撤了下去,四个人才开始端着茶杯坐下来聊一聊正经事。
而此时的下人们都在门外后窗甚至是房顶围着。虽然这么做有些夸张,但现在事情明显牵扯太广,他们必须要加一万个小心。
“这几日的调查,吴粤告诉我,那个县丞是个有心眼儿的。别看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在王县令那里,这位刘县丞也是个说话有份量的。只是平日里大家只关注到了金师爷,往往忽略了这位。不过说到底也是那金师爷太过招摇,吴粤从那几个差役的嘴里得知,金师爷在县衙门里可是作威作福惯了的。那王县令倒不是个吝啬的主儿,偶尔有人贿赂,他也会打赏给手下们一些。可金师爷仗着王县令的信任,十回有六七回都把那打赏给独吞了。所以这次金师爷被抓了起来押送进京,那些衙差都觉得挺解恨。”品着没有名字的野茶,容溱这阵子头一回这么放松。
沈晟倾接道:“我跟踪了那个叫黎鹏的人数日。白天和前半夜都没什么发现。这个人昼夜颠倒。白日上午多半是在睡觉。而头半夜差不多都在杨宅里厮混。但他从不在杨宅留宿。过了子时一定会离开回到他家的宅子。而他住的地方明显还有个人在等他。那个人是男是女不得而知,因为有人在他房前屋后埋伏着。我只能远远的看到人影。如果是女人,大概没必要守得这么严密。”
容溱微微皱了下眉头:“看来得派人跟一跟这个刘县丞了。”
沈晟倾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几日我白天还有同一些商家结交。我特意询问了一下他们要在文成县做得稳妥,得要注意些什么。他们虽然客套话都说,我本身就是官,肯定不用像他们那样到处打通门路跟官府好高关系。但也有那实在的,告诉我之前王县令在的时候,要跟王县令的打好关系,金师爷虽然是关键,但王县令有一个及其受宠的小妾也是非常有能量的。而那个小妾就姓刘。只是不知道跟刘县丞有没有什么关系了。”
宁晓枫听着头晕,但也觉出这个刘石俊可能是有些问题。但他身为一个现代人,考虑的方向多少都跟这里的人有些不同。“我插一句啊。这个刘县丞,在县衙门里都能做什么?”
沈晟倾回答:“在咱们大恒,县丞不只是县令的候补,也会帮助县令处理日常的公务。地位并不低。你应该还记得宁家嫡母的亲兄长吧?”
宁晓枫点头:“那自然不会忘记。也就是说,如果是县丞要贪赃枉法,要是县令是个昏庸无能又懒得打理事务的,就有可能蒙混过去是吧?”
“这是自然了。而且只要当官的不作为,别说是县丞,就是个守门的小吏也能作威作福。更何况是能协助县令管理本县财务的县丞呢。”沈晟倾叹了口气。
宁晓枫揉了揉眉心。觉得这种管理方式真是糟糕透了。当然最糟糕的就是碰上这种昏庸无能的贪官。可这事儿,到了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避免,说多少都没什么意义。人性之中本身就有着贪婪自私和懒惰。只不过有些人能管得了自己。而有些人,则向欲望屈服罢了。“那现在四爷和护卫的出现显然已经妨碍到了这位县丞的财路。若他真是问题的关键,这次买山倒是个不错的契机。”
当天商量好的事让容溱对宁晓枫更加的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