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倾道:“我也睡不着。第一次听到父亲和刘氏越过母亲给我定了个男妻,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后来我派人去打听他们定的是什么人,知道是你之后,心里更是怨恨。可是我不能不妥协。好在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那盒香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等今日见到你本人,就更是欢喜。那刘氏这次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宁晓枫对那个刘氏很是在意。“大少爷,你能告诉我,那个刘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今后要不要注意些什么?”
“那刘氏是我父亲的妾,名唤金萍,今年三十有六,给我父亲生了两子一女,极得我父亲的宠爱。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祖母也长宿佛堂不理家事,所以沈家内宅是她掌家。这妇人心机极重贪财又妒忌。把持中馈还不算,手都伸到几位姨娘甚至是我娘和我的院子里来了。不然我一个嫡子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妾来操持婚事。她替我娶了你,说是为我冲喜,实则不然。她是瞧出我缠绵病榻这么多年都没有要死的意思,而我也已经十九,年底弱冠之礼后是一定会娶妻生子的。一旦我有了嫡子,那她之前为她儿子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所以她才会出了一个冲喜要阳气旺盛男子为妻的点子。为的就是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子嗣。当然最好我被气死,又或者沉迷男色不再对女子有兴趣,自然也就少了她许多的担心。”
听沈晟倾说得这么直白,宁晓枫都替他闹心。这样的时他以前在看小说和电视剧的时候还真瞧见过。可如今他已经身在其中,那感觉是尤其的憋闷。“那……你还是会娶妾生子的吧?”练习到那些剧情,他很顺口的就问了这个问题。
沈晟倾突然把手伸进宁晓枫的被子,拉住了他的手。“有一件事刘氏多虑了。我本就天生只喜欢男人。所以馥儿不要担心,我看够了父亲后宅女人们的争斗夺宠,自然不希望我自己的后院儿也是那般光景。若是你愿意跟我共度一生,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这下宁晓枫的心都热了。被沈晟倾攥着的手,想是被什么烫了似的,一股热流直入心口。“为什么是我呢?”
沈晟倾想了一下:“大概是咱们命运相似吧。”
“啊?怎么可能。我是宁家最不受宠的庶子。你虽然身体不太好,可也是嫡长子。”话虽然这么说,但宁晓枫知道,沈晟倾的日子恐怕比宁馥真的好不了太多。至少宁馥虽然挨欺负不受宠却不会有人总是惦记他早死。而沈晟倾则可能日日都生活在被算计之中。按照电视剧和小说的套路,沈晟倾的病恐怕也不是什么娘胎里带的。多半有那刘氏的关系。
“嫡长子如何,庶子又如何。这大宅门的后院儿,向来都是谁受宠谁有地位。算了不说这些,日后要做什么怎么去躲避那些危害,我会告诉你的。明日一早还要去给爹娘和祖母请安,早些睡吧。”
宁晓枫“嗯”了一声,才想起来:“大少爷,你药还没喝呢。”
沈晟倾笑了:“喝了酒就不喝药了。也没什么大用。这几日燃了两枚你送的和香,倒是神清气爽了很多。”
说到香,宁晓枫本来就没有困意,这下更精神了。“真的有效果吗?”
沈晟倾回道:“的确不错。燃一粒屋中可香一日,一看就是上乘的品质。不知道馥儿是哪里寻得?我用着极好,可派人去买一些回来。你送我的乃是信物,舍不得再用了。”
这“信物”和“舍不得”两个词再一次触动了宁晓枫的心。不过对于“馥儿”这个称呼,他总是别扭的。“大少爷,我是在枫叶红是出生的,我娘亲都叫我乳名晓枫。你也叫我晓枫吧,宁馥这个名字,听着生分。”
沈晟倾听罢心里也是一热。冷了这么久的心肠,谁不愿意有个人凑一起暖暖呢。“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晓枫。你也别在叫我大少爷了。就叫我晟倾便好。”
宁晓枫偷偷笑了一下:“好。那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