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欢睁开眼,天色昏昏变亮,大概已到了黎明十分,他摸了摸心口,小声咕哝:“没事,做噩梦了。”
秦扬靠着树闭上眼没再搭理他,睡饱睡够的张永欢有点不好意思的在秦扬腿上动动脖子问:“还得走两三天才能到开封吧?”
“嗯。”秦扬道:“天色尚早,再睡一会儿罢!”
张永欢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囚车说:“任重生内功应该很彪悍吧?这一路上他除了拉撒能下车外,吃饭睡觉都呆在囚车里晚上连个御寒的东西都木有,咋也不见他生病?”
“嗯,有真气护体。”秦扬微微有点动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伸手摸摸他的头道:“发热了?”
张永欢甩甩头,“没啥,我属于燥热型体质,不畏寒。”
秦扬笑笑,张永欢也跟着咧嘴傻笑,温热的舒适的栖息萦绕在体内,一条条经脉中流动着令他感到飘飘然的气息。
他瞪大了眼睛看秦扬,只见秦扬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一只手运气道:“给你点真气,护体。”
刹那,某种张永欢十分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在他体内流动的真气,好似随时都会挣脱他的身体暴走着发泄出来,他开口道:“别弄了,我不想要。”
秦扬挪开手掌,道:“为何?”
张永欢淡定道:“承受不起。”
秦扬固执道:“何不试着接受?”
张永欢决绝道:“有了真气再跟你一块笑傲天下?”
秦扬讶然:“……”
张永欢窘迫住嘴,天杀的他怎么就把心里所想的话都说出来了?
秦扬大喜道:“对以前的事情可是都了解清楚了?”
张永欢无语,半晌勉强点了点头。
秦扬兴奋不已,眉目舒展开来道:“那……你对我……”
张永欢释然一笑说:“你能不再跟我说以前的事了不?”不想听,也不愿意听。
那不是属于他自身的记忆,张永欢想让自己试着去寻找快乐,但还别扭的有一点转不过来弯。
他眨了眨眼,觉得心里的烦恼更多了些,便不再说话。
天亮后,众人简单的吃了干饼子,出发前进,天公很不作美的刮起了寒冽的西北风。
风起,张永欢吃了一鼻子一嘴的灰尘,趁着士兵们整装待发的空档,跑到洛水河边捧着冰凉透骨的河水洗了洗脸,漱了漱口。
秦扬也蹲在河边洗了脸,张永欢心念转动,想起刚来的那天夜里,看到一袭白衣的秦扬抚琴神似秦朝帅哥高渐离的模样,如今两人又在河边上,看向脸上还沾着水珠的秦扬的那张俊俏的脸道:“风萧萧兮洛水寒,咱哥俩一去兮不复还啊——”
秦扬疑惑:“何意?”
张永欢微笑:“原谅我这一生丧心病狂前途未卜前程茫茫——”现在,他必须得活的有信念点,要不然也对不住这一波三折的多桀命途!
32、干烧鸟蛋
庆王爷尊贵优雅的身姿出现在张永欢面前,张永欢的脑海里冒出一排惊艳的感叹号。
一袭大红锦衣的庆王爷,微笑着走到跋山涉水而来的秦扬和张永欢面前,那双精明的眼在张永欢平淡的脸上扫了扫,又看向秦扬道:“你是凤凰山庄少庄主?”
张永欢嘴角抽了下,低眉顺目做恭敬状。
秦扬微眯了眼睛,不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