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很郁闷,在这样一位懂的吃又懂的做的老板打工,他这个所谓的厨子很没存在感啊,存在感。
秦扬倒是习以为常,当初两人也正是因为同样极爱品尝烧制美食的秉性才成为朋友,又合伙开了食肆的,也就对张永欢各种突发奇想别出心裁的做菜方式,已经见怪不怪。
三人各司其职,剥葱的剥葱,烧火的烧火,和面的和面。
待张永欢撸起袖子把面和的光滑细腻了,他把面往案板上一团,用干净的木盆罩住,刷锅炼油。
秦扬也把葱剥好擦干净,在令一个案板上展示着相当娴熟犀利的刀功。
刷刷刷刷不过几下,码号的白嫩葱段已经被他切成了均匀的碎碎葱花。
站在锅台前炼油的张永欢翘起大拇指称赞:“好刀法。”莫非他把剑术融合在了切菜的刀功里?
秦扬继续谦虚:“欢弟,过奖,过奖……”
锅里的猪油因为高温啪的一下爆出了油花儿,惊得张永欢连连后退。
“炼的太匆忙,忘记事先把生猪油洗了晾一下了。”
袁大胖坐在矮凳上不断的往灶洞里加柴,不消片刻炼猪油的香味从锅里飘散开来。
等到白花花的猪油差不多都缩成小块,炼成了清澈透亮的热油,张永欢炒着竹制的漏勺把炼成肉渣的猪油捞出来,又把滚热的猪油往油罐子里装了一些,在锅里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热油的时候,他提醒袁大胖退火,让锅里的油温度下降一些,接着把切好的葱花一股脑的倒进了锅中。
葱花入锅后,顷刻间带着新鲜猪油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葱香盈满整间伙房,秦扬洗了手,嗅着空气中特殊的香味说:“果真沁香扑鼻。”
张永欢掂勺把葱花在锅里翻滚了两下,待白白的葱花在高温的猪油中炸成金黄色,起锅装碗,又用一个大一些的碗把装满葱花油的碗罩住。
转身对秦扬道:“刷锅,把豆芽和小白菜过水焯熟,我擀面。”
端着晾了一会儿已经不烫手的油罐子放在案板边,把罩着面团的盆子拿开,用勺子舀了一勺温温的猪油均匀的涂抹在案板上,拿着面团再次揉面,擀面。
等张永欢做好面条,秦扬已经把食材都焯好,只待张永欢把葱花油和焯熟的菜混合在一块,进行调味即可。
秦扬刷了锅,又往锅里加了清水,袁大胖大火开烧。
因为潜意识里对辣椒有了些许抵触,故而张永欢放弃了用磨好的辣椒面调味,他决定今晚做一次鲜香口味的油泼面。
把葱花油和焯熟的豆芽小白菜在大碗中混合在一起后,撒入花椒、盐、醋、少许酱油,又把灶台上大锅后面的小锅给刷了,道:“大胖往后锅烧烧,油得再回回锅。”
“得嘞。”
袁大胖拿着长长的烧火棍往后锅捅了捅,大锅的水已经烧开,秦扬配合着张永欢往锅里下面,张永欢再后锅热油。
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橄榄油花生油和所谓的植物油一类的东西,一般吃油泼面都是猪油来做,所以一定要趁热来吃。
张永欢把混合在一起的食物加热到十成热,直到油里窜起滚烫的火焰,秦扬眼疾手快的把滤好的面条碗送到他手中,“起锅吧。”
“成了。”张永欢一勺混合着热油的食物夹杂着火焰浇在面条上,刺溜一声,一碗令人食欲大开,热腾腾的油泼面便做好了。
袁大胖匆匆的招呼了陈小旭过来伙房端菜摆放,嘴里口水四溢,迫不及待的端起做好的油泼面蹲在门口撒开腮帮子开吃。
4、高渐离也穿越了 ...
一碗碗的油泼面出锅,连守着柜台的老孙头都禁不住香味儿的勾引,把烟杆子别在腋下,匆匆而来。
蹲在门口的袁大胖这时已经三下五去二甩开腮帮子吃了一碗,秦扬接过他递过来的空碗,往门口看了一眼说:“外面小灶上,小旭还炖着老母鸡呢,你这光吃油泼面,不吃肉了?”
张永欢皱了皱鼻子,纳闷道:“我没看到外面小灶有炖东西啊?”
这时小旭把白帕子往肩上一搭,颠颠跑出去嘴里咕哝着:“幸亏秦老板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