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如果是鬼门的话，这里的阴气应该比其他地方重才对。可是这里除了这个漩涡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

听闻，

陆鸣沉默了。确实，不论是白天来还是今天晚上来这里，虽然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阴气，但也没超出异常的范围。因为整个地下楼层本来就有阴气。而且这卫生间也没感觉有什么格外异常的地方。若不是白天看了监控录像又听锦晔提出鬼门线的说法，他还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

“那这东西是……厉道友你去哪？”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话毕就见锦晔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厕所大门走了过去。

见状，陆鸣急忙跟上。

在白色的漩涡前站定，锦晔伸出手在上面隔空试探了一下。虽然没有阴煞之气但是能隐隐感应到里头似乎有灵体的存在。

陆鸣拧了拧眉，“你确定要进去？”

他们连这玩意儿到底是啥都没搞清楚就这样贸然进去，万一在里头发生危险连个支援对象都没有，这样太冒险了。

“不进去怎么救人？”锦晔刚要抬脚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你要是害怕就在这儿等着。万一有什么事你还可以通知上头帮忙。”

当然，这后半句全都是锦晔的客气话，随口说说的。他一个活了上千年的神灵要是干不过现代社会的低级灵物，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他祖上还有他师父的脸面就要被他丢尽了。

“我会害怕？”

被锦晔鄙视，陆鸣颇有些不爽。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记团队协作的重要性。就听他道：“我还是跟你进去吧。你一个人进去不安全，万一出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那不就糟了？”

锦晔闻言无可置否地耸耸肩，“那你可得跟紧点。”

又一次被锦晔嫌弃，陆鸣不禁咬了咬后槽牙，“知道了。”

就在锦晔跨步走进白色漩涡的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阻力朝着二人突袭过来，瞬间将他们弹开好几米远。

“什么情况？”

猝不及防被弹开陆鸣有些摸不着头脑。再次进行尝试，然而依旧被推拒。

锦晔目光一凛，将手伸进漩涡里，一股阻力一直在推拒他的手似乎想要将他赶出去。

看来对方不欢迎他们进去。

意识到这一点，锦晔不由勾起唇角。不欢迎他们这些修者，这说明对方也许是在害怕。

既然对方在害怕，那么他

们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想着，锦晔抬起手，运起灵力对着漩涡虚空画了一道符。

虽然早就知道厉锦晔实力超群，可是当陆鸣亲眼看见锦晔虚空画符后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能不借助任何外物外力虚空画符这一点连他师父的师父都做不到。而其他家族门派的长老们也没见过能用这种手段画符的。厉锦晔的实力究竟深到什么程度了？

感叹间，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个漩涡震了震。

紧接着，在陆鸣惊讶的眼神中就见空气中一层近乎透明的隔膜开始出现了碎缝。就像被打碎的玻璃一般，先是开裂，紧接着开始一片一片的掉落。

看着眼前这一副异样的场景，陆鸣喃喃问道：“这碎掉的东西是……”

“应该是防护阵法或者是保护层一类的东西吧。”锦晔说着抬手在漩涡里挥了挥，见没有阻力后便双手插兜信步走了进去，陆鸣见状急忙跟上。

此时，身处地上一层等待的胡弘文他们等了许久不见地下有动静便拿着强光手电趴到围栏边往下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将几人吓得胆战心惊。

人呢？

两位大师全都不见了！

秘书王奇颤抖着身子小声道：“胡总，咱们要不报警吧？”

“报什么警？刚刚下去的那位陆先生可不就是有关部门的吗？”尽管内心十分害怕，但胡弘文仍强装镇定道：“咱们要相信他们的实力。也许他们有后招呢。还是再等等吧。”

另一头，从漩涡中穿身而出的陆鸣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微微一滞。

就见面前的负一层商场里亮如白昼，各家商铺大开，人群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下意识的，陆鸣回过身一看，只见来时的通道已经完全关闭。如今在他们的身后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厕所大门。

出于好奇，他伸手碰了碰公厕的门，触手即是冰凉的温度，仔细一摸还能摸到木门带着纹理的特殊触感。这与他白日在卫生间触碰到的感觉别无二致。

若不是经历了刚才的事，他几乎都要以为这里才是现实世界了。然而记忆告诉他，这里并不对劲。

先不提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可地下一层竟然还这么亮，就算开着灯这地底下

也不可能跟大白天一样。而且……

他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走廊的顶灯并没有开。

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人。

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些人的笑容格外的僵硬，就好像是戴了一副面具在脸上似的。

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再看眼前这个场景，一种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人忍不住背脊发毛。

自己平日里常见的再寻常不过的场景突然变得极不寻常的时候，这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可比面对厉鬼和恶魔的时候可怕多了。

陆鸣小声询问：“这里……应该不是世纪明珠的地下一层了吧……”

闻言，锦晔斜了他一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那这里是……”

“你听说过异度空间吗？”锦晔说着，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异度空间？”陆鸣想了想，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电影里演的那种？”

“差不多吧。”锦晔说着抬步往前走，陆鸣紧紧跟上。就听他继续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聊斋志异里《画壁》的故事。穿越壁画，你见到的就是另一个世界。而这个壁画里面的世界用咱们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异度空间。而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差不多也是这种所谓的异度空间。”

陆鸣听闻点了点头，半晌有咂摸出一丝不对味来，“可是传说里面的异度空间不都跟现实世界不一样的吗？我看这里和现实世界很像啊。”

锦晔顿住脚步，“而且谁说异度空间就一定和现实世界有很大的差别了？”

“异度空间并不一定跟现实世界有很大的差别。知道《桃花源记》吗，桃花源里居民的穿戴得跟桃花源以外的世人完全一样，可那里终究还是异度空间。”

陆鸣闻言有些惊讶，“桃花源也是异度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