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记得崔枝曾跟她讲过,崔十娘是五房的独女,五叔一家在外调任的时候,路遇劫匪,被劫匪掠杀。崔茂负责前去料理后事,带回了五房唯一幸存的女儿崔柳。
“听说五叔那会儿已经在外为官有七八年了,婆婆之前可见曾过崔十娘的模样?”崔桃特意没有称呼崔十娘为‘十姐’,她可不想跟嫌疑人称姊称妹。
崔老太太摇头,“千里之遥,探亲十分不便,只是从信中知悉情况。但十娘的模样,可是很有几分像你五叔啊。”
崔桃嗤笑,“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崔老太太不解:“这话何意?”
“那五叔和我爹爹像不像?”崔桃反问一句崔老太太。
当年毕竟是崔茂将崔十娘带回,如果崔十娘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崔茂自然也值得被怀疑。
崔老太太明白了崔桃的意思,她瞬间恍如被雷劈了一般,抖了抖手,最终抓紧桌角的边沿儿才算稳住了。
“我没记忆了,还请婆婆告知,这十年来,崔十娘与我爹爹素日来的关系可好?”崔桃再问。
平时没有多想的时候,真不觉得事情哪里有什么不对。但一旦提出了一个方向的怀疑之后,崔老太太再回忆过往,倒真觉得疑点重重。
“是很好,可是十娘她无父无母了,是五房的独苗苗,大家都禁不住心疼她呀。这孩子很懂事,从来不麻烦人,便更叫人心疼了。我们都很怜惜她,不光你爹,你大伯二伯也很照顾她。”
大概是因为崔桃所怀疑的那个结果,令人太过难以接受了。崔老太太在回答的同时,竟不知不觉地找理由去解释,下意识地逃避。
“爹爹心善,疼爱五房的孤女,按理说这是人之常情,可以解释得通。可我是爹爹的亲生女儿,我都那么惨了,您可见爹爹有多关切过我?放着亲生女儿不关心,去更加关心兄弟之女,这正常么?”
崔老太太不说话了,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越反思越预感不妙,意料到这情况太不对了。情急之下,她颇想当面叫崔茂来问清楚,又有所顾忌。
“不急,这没证据又让他难堪的事,他肯定不会认的。”
崔桃直接问崔老太太,如今她选择帮谁,是站在她这边,还是崔茂那边。
“虽然事情还没定,如今仅仅是猜测罢了,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也想听听祖母的立场,若祖母帮爹爹,那我二话不说今天便走。只求祖母看我遭遇可怜的份儿上,让我爹爹写一封断绝父女关系的契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