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了,我是天剑山弃徒,因欺师灭祖的大罪被逐出师门。”祁玉泉眼底冷意,缓缓说来,心头却仍是绞痛。
陆玖才不管什么欺师灭祖,“他们欺负人!”她气愤地叫起来,又问,“祁大哥我就觉得你一直想去天剑山,还真的是,你也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才不去那找师父。”
“我是想回去问一问,是不是李剑尊的决定。”
祁玉泉只觉得极累,极累。
苗文绣中毒,自然不是他做的事。只是究竟是同门陷害,还是苗文绣自己的心机,他也不是很清楚。
之后师父震怒自然不用多说,他被关押了几天,当然也没想过要反抗,只想等师父气消了,查出元凶,之后再与师父论一论魔族不能与外族生子这个禁令。
当时他也动摇了。毕竟从没见过师父这样动心,他也想自己是不是太固执了。如果师父发誓不生子,或许也可以。
到了第四天,是二师弟鹿清阳负责看管他。鹿清阳摆了酒菜,与他絮絮说了半宿话,突然叹气,说是师父要废他修为,逐他出门。
祁玉泉一颗心如坠冰窖。就见鹿清阳将手按在他丹田之处,苦着脸求恳:“师父自己不忍心,叫我来处置。大师兄你不要怪我。”
他自幼被师父带在身边,传授本领。师父本是不羁剑仙,为了收下他这么个人,好些年潇洒不起来。后面的师弟师妹,师父可是没耐心再带了,唯有他,只有他,是真正师父教出来的。
师父要收了所授本领,那他有什么反抗的资格。
丹田被毁,修为尽废,痛楚还在弥散,鹿清阳又取出一根银针,叹道:“师兄,咱们天剑山的典籍多数是你整理出来的,总不能让你带出去传给外人。你忍着点,我让你忘了这些便好了。”
长针从百会贯入,他死死捏住拳,以为会忘了天剑山的一切,岂料又仅仅如此。
他的意识一点一点模糊,一点一点消失,一点一点沉沦在无尽的深渊与黑暗之中。
直到吃下脱凡果,他看见了小九。
意识重归身体,他又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