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陷入黑暗的孟青禹一愣,起身刚要去找开关,就被一阵大力甩到了沙发上。
少年带着凉意的身躯贴了过来,手指塞到了嘴里,压住了孟青禹的舌头,让孟青禹无法出声,与此同时,少年的舌尖划过孟青禹的脸颊,耳朵。
少年的声音轻慢凉薄,连呼吸都仿佛带着寒意:“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你。希望你收下后,能滚出我的世界。”
衣衫撕裂的声音响起,孟青禹舌头被肆意玩、弄,无法辩解,感觉活像被巨蟒缠绕住,被牢牢缚紧,而后,身上的衣服好像纸糊的一样,居然一撕就碎成渣渣了!
孟青禹:“卧槽好刺激!”
他的小奶狗好凶猛!
随即,孟青禹本人也像弃他而去的衣服一样被扯开,又拼凑起来,再一次撕扯开,千锤百炼后成了一张涂满色彩的宣纸。
等窗帘再次被拉开,孟青禹裹着被子憔悴的躺在地毯上,他看着站在阳光下穿好衣服,连头发丝儿都没一点凌乱的少年……少年个屁,还是那个配置,就是那个大器早成的男人!
感觉整个世界都欺骗了自己,说好的软绵绵的小可爱呢,这个一言不合就拿大锤怼人,还往死里怼的鬼畜是怎么回事?
被翻来覆去差点拆成散装品的孟青禹:生无可恋。
眼前这个果然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神尊,哪怕
换了个人设,也以为自己又在骗身骗心,这毛病没改变分毫,而且看起来病的还更重了!
滚出燊聿流的世界是绝对不会滚的,要不然放任这人的执念越来越深,指不定下一个世界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他动动胳膊,看着胳膊上一串青青紫紫的痕迹,无语道:“小朋友,你这力气真的有点大过头了啊,悠着点成不,还得用好几十年呢。”
这小子摆弄他跟摆弄豆芽菜似的,也就他这段时间没有懈怠认真练舞,身体柔韧性足够好,不然还真经不住燊聿流这么发疯似的锤炼。
不光手臂上满是痕迹,身上痕迹也不少,胸膛……绝对是被又掐又咬的弄破皮了。
“还玩吗?”少年背着光站着,面孔被阳光虚化,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声音毫无起伏,活像刚才抡大锤从中午抡到傍晚的人不是他。
明明被千锤百炼的是咸鱼本尊,但现在站在窗户边一脸悲伤活像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却成了燊聿流,孟青禹撑着高位截瘫似的身体,从身后拥住了燊聿流,低下头亲吻少年的脸颊:“玩啊,怎么不玩,又不是不陪你玩,一次想把你孟哥玩废么?”
青年的声音极为好听,若说男团主唱燊聿流的声音是清朗的天籁,孟青?->>淼纳粑抟删褪腔崛枚浠吃械哪猩褚簦源2笔杖耍鹑绾q璩话悖瑹鲰擦鞯暮粑沼诳技贝倨鹄础?br/>
薄而锐利的唇瓣抿住,下颌绷紧,燊聿流抬手按住胸口,轻声道:“这是你说的。”
身后胳膊像是蛇一样缠绕过来,那个和他缠绵的青年终是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柔顺又炽热,燊聿流狠狠地闭住眼睛,等再睁眼,他大力的回抱住比他高的青年,低头吻着怀里的人,将青年拦腰抱起,快步走进了卧室。
柔软的大床塌陷下去。
沾染着色彩的宣纸铺成在暗蓝色的床单上,长发的少年开始执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不知疲倦全神投入。
耳鬓厮磨,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孟青禹双手死死揪住少年的长发,垂死的嘶鸣般扬起脖颈:“要是我还会骗你的话,你愿不愿意原谅我?”
少年用狠而急的动作回答了孟青禹。
孟青禹笑着笑着泪珠儿沁
了出来,他有点承受不住,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实在是可怜又可爱,他抬手想遮住狼狈的面孔,但少年执拗的将他的手拉开,一边舔去他的眼泪,一边恶狠狠地诅咒道:“要是还骗我的话,那你就等着。等着被我抓到,锁在床上,让谁也看不到你,谁都找不到你,只能看着我想着我哀求讨饶,但我不会放开你。”
“小狼崽子……嗯……我等着。”
等着你兑现你的承诺。
孟青禹仰起头,怜惜的吻了吻未来爱人冷透的双眸,呢喃道:“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燊聿流虔诚道,他终是将自己的理智彻底溺死在了柔软又惑人的流沙里,掩埋成爱的坟冢。
夜晚很快过去了,当晨光照亮天空的时候,燊聿流看着怀里累极沉睡的青年,拉上被子,捂住头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融进了房间里的黑暗中。
他爱他,不可救药。但是那个人,他现在抓不住,抓不牢。
该怎么捕获一只没有心的蝴蝶?
答案是:没有办法。
在没有拒绝那个人的表白之前,燊聿流的世界单调又冷漠,他隐藏着自己的异常,像个正常人一样长大,但越长大他越明白,他的内心有多荒芜。
他没有梦想,他的世界苍白一片,毫无目的蹒跚向前。也许就像小时候随手就会捏碎板凳桌椅时其他孩子说的那样,他就是个人形的怪物,他没有心。
他的喜怒哀乐是那么的淡漠,当第一次被叫做怪物后,他尝试改变,开始模仿其他同龄人,于是他变成了一个讨喜的孩子,长大后他寻找着所有人都有的所谓才华和梦想,遍寻不到后,因为过于无聊而选择站在舞台上,结果还是那么乏味,就这样索然无味的走过来。
漫无目的。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如此走下去,等某一天觉得无聊之后,他会舍弃现在的生活,回归自己怪物的真面目,只是没料到,他原来真的可以变成活生生的人。
会动心,会有占有欲,会嫉妒会愤怒,仿佛一瞬间,自出生后就丢失的一切全都找回来了,然而没有丝毫喜悦,接踵而来的是失去的恐惧。
他会失去他,仿佛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