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殊憋屈的不行“你随便,随便说,说吧。”
孔刘不说了,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叹气,很轻的那种,轻到搞不好就会和呼吸的声音混合,偏偏周围太安静了。整条路上也就两个人,他叹成那样,安文殊又没聋,可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跟他说话,就憋着当听不见。
当听不见也不行,因为孔刘又开始絮叨了,这次不说什么孩子还在的鬼话,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一大堆,对不起安文殊。
安文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搭配一下不远处的墓碑,拍个鬼片特别有氛围。但她依旧不说话,刚才说话的后果已经够糟糕了,她不想变的更糟糕。所以她不说话,憋死都不说!
他们已经爬到半山腰了,到了那一排,拐弯得往里走了。上山的路是柏油路可以开车上来的,宽阔的很,宽到安文殊后来恨不得离孔刘三米远。
有墓碑的就是砖路,不算特别窄小,但也有点危险,不小心可能会踢到别人的‘地盘’什么的。他们还得走过一段台阶,孔刘担心她,想要牵着她一起,还没碰到手就被打开了。两人都愣了一下,安文殊是发现自己太暴躁愣住的,孔刘不是。
孔刘是“你冷吗?手好冰。”
安文殊“……你脑子坏了?”
“确实太冷了,我都忘记了在山上会更冷。”孔刘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想要脱衣服给她。
安文殊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努力让声音不要比寒冬坟山上的冷空气还冰“我不冷,赶紧走。”
从告白的时候就很能自说自话的孔刘,这次依旧如此,上前一步想要给她披衣服,安文殊飞起一脚踹过去,要是这一脚揣中,孔刘至少得跪。但那脚踹在了不知名主人的坟旁边的一个小松柏上,树叶‘飒飒’作响,安文殊骂了一句。
“操!”
还没等孔刘想清楚那代表什么意思,安文殊一把拽过他的羽绒服往身上一套,拉链一拉抓着他的手就往上跑,中途撞到墓碑两次,撞到树一次,脸被树枝抽了条印子。疾步赶到目的地,把人往边上一甩,拉拉链、脱衣服,衣服砸在孔刘的身上,转身就走。
手腕被拉住了,安文殊的眼底已经泛红了,不是泪水,是凶光,背对着孔刘让他放开“我去别的地方等你,这里我没办法,我看不了这种事。”话说的可怜,声音却非常冷淡,比空气还冰冷,带着入骨的寒气。
孔刘紧紧的抓着她,不说话,只是抓着她。抓的因为刚才小跑过来发热的身体再次冷却,冻的人手都要结冰了。可他就是不放手,安文殊也不说话了。转过身,低着头,慢吞吞的走到他身边。
被抓着手腕的手不再挣扎,另一只手却像那天给尹武荣表演魔术一样,在中指和无名指的直接翻出刀片。孔刘看不到,孔刘只能看得到安文殊的头顶,看得到安文殊的冷漠。
孔刘松手了,松手的同时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你不信我,信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