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仇转头问范烨:“尊驾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此事与王宪、陶致允二位真人有关?”
范烨点点头:“樊镇镇长在此,他们这几年深受其害,因此不计代价查察,终于发觉被血污浸透的沼泽地上,有一座完整阵法。”
随着他说话,一个身材枯瘦的男子,从后排座位起身,走上前来。
陶致允听说有阵法,脸色登时大变,飞身冲出去,要拦那人。
范烽就在前排,看得清楚,先一步跃过去,拦住陶致允去路,质问道:“陶真人这是做什么?想杀人灭口吗?”
“致允!”贺群书沉声叫自己的弟子,“有杨盟主主持公道,你静静听着便是。”
“师尊不觉得他们太反客为主了吗?”陶致允心急,强忍着没有跟范烽动手,反手指向范烨,“此人到底是何来历尚且不知,杨盟主就事事问他,诸位不觉偏颇吗?”
杨无仇已经走到樊镇镇长面前,接过他送来的阵图,闻言便道:“陶真人莫急,正要问你,樊镇出事时,不知你身在何处?可有人能为人证?”
陶致允事先毫无准备,此时被问,只能搪塞道:“几年前的事情,哪里记得?左右不是在闭关,就是……”
话说一半,眼见杨无仇拿着阵图上了圆台,且直接交到师尊贺群书手上,后面的话,陶致允再无法编下去,只能等师尊宣判。
贺群书本来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弟子会与王宪同流合污,但那张阵图,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必是陶致允作为,当下心里又怒又恨,怒这个弟子始终堪不破情关、以致于被人利用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又恨他做便做了,却连善后都没有,活活留这么大把柄给人。
“致允你过来。”贺群书沉着脸叫人。
陶致允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以为师尊是要叫自己过去询问,心里飞速转念,想找个说辞推脱,却不料他刚到台上,师尊就怒喝:“跪下!”
贺群书平素性情温和,鲜少发怒,但他在弟子们心中素有威信,陶致允一听这声怒喝,立时跪倒,连一声也不敢吭。
“怪我平日待你太过宽纵,总想着成全你一片痴心,说不定也与你心境有益,哪料到你竟如此愚蠢,被人哄骗着做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
贺群书说着话,右手抬起,在陶致允额头一拍,陶致允没想到师尊说出手就出手,想起运灵力护体时已经晚了,醇厚灵力直冲入经脉,转瞬之间就废去他半数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