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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纹小猫咪探头闻了闻,湿湿的小鼻头贴到喻辰手指尖,顺势伸舌舔了一下。

喻辰痒得直笑,欢快笑声透过门板传进杨无劫耳中,一下就驱散了他心里不知何时也不知因何而生的阴霾。

大约是因为她这么笑,证明她方才说的是真话?

她对姜乘好像还没到关心则乱的地步,至少没到因为关切就大胆握住他手的程度。

想到此处,杨无劫不自觉摊开手掌——躲在柴令房内竹帘之后的经历,是他此生从未有过的。

哪怕小时候都没有。

他和杨无仇一起捣蛋使坏,他总是那个公认的罪魁祸首,就算师尊一起罚了他们两个,别人也都会觉得是他连累了杨无仇,或者是杨无仇有义气有担当。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冤枉委屈,更没有人曾拉住他的手,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

喻辰是第一个。

杨无劫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但那一刻,看到喻辰眼里闪现的水光,他竟久违地感觉眼眶发热,心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他不由抬起手按住胸口,感觉心跳的频率似乎到现在都还有些异样。

被千夫所指惯了的人,突然有个人握住他的手,遗憾没能在那样的时刻陪在他身边,杨无劫就像一个冻僵了的人,突然被丢进温暖室内,一时根本缓不过来,人僵硬的,只能凭本能去反应。

不过他也没说错吧?那时候喻辰确实还只是个没他腿长的小女孩啊?

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自己也是从小没暖过的人,竟然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总想尽己所能帮助别人。

或者,正是因为她二十多年来从没被人疼惜过,反而更能感同身受、同命相怜?

对姜乘是这样,对介微柴令也是这样,总是尽心竭力地想给大家一个都能接受的、不那么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