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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纸打开来,上面记载了一种法术,前面几排的字迹较为秀气,越写到后面,字迹越来越凌乱,透露着写字的人越来越“暴躁”的情绪。

季骁看着这张许久没拿出来的纸,皱皱巴巴,带着岁月的痕迹,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娘留下的。

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一幕,在狭小黑暗的柜子里,透过缝隙,看到他娘发疯似的乱砍一通,小时候,家里想养大下蛋的鸡都来不及长大便死在她的剑下。

疯了之后,她又会清醒。清醒之后,便会对自己用这个法术,用完之后,她完完全全忘了自己发疯时做的事。

她怕自己会失误忘了这个法术,便写在纸上记下来。

他娘死的时候,只塞给他一枚玉佩在他手中。

这张纸是他被人占了家时,临走前他自己收走的。

季骁对着纸上的字,按其步骤,轻启唇瓣,他身上的黑气再次浓郁起来,环绕在邵蔚和寻宝鼠周身。

……

·

是夜。

沈玉的洞府外一片寂静,夜间来回走动巡视的守卫弟子们,被一弟子问了几句话,又被塞了个烤鸡,闻着香气浓郁,便乐呵呵地跟着人往山下走去。

在那几人走后,一个黑影默默地在走了上来,戴着兜帽,怀中鼓起一团像是抱着什么东西。

黑影停在洞府附近的一颗树下,掀开袍子,寻宝鼠便探出鼻子到处乱嗅,邵蔚嫌弃地把它往地上一扔,寻宝鼠在地上翻了个跟头重新爬起来,眼睛湿湿地看着她。

——去找!你不是说你闻到赤牙炼草的味道吗?还不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