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有点撒娇地说:“哥,你也不去,不好么?”

她问了这一句,姜月章眼中的阴云才有所减轻。

他认真考虑片刻,蹙眉道:“汪家专程下帖请我,从去年到现在,我已经推了好几次,这回总该去瞧一瞧。”

他盯着裴沐。

“阿沐……”

裴沐忧伤地看着他,半晌,才幽幽怨怨地说:“唉,若是哥哥一定要我去,我也就去罢,左右不过是难受一会儿……”

她这样不情愿,却又表露出愿意为他委屈自己的模样,当即就让姜月章神色一柔。

接着,他又为难起来:“难受一会儿……今春的曲水流觞会,放在汪家麓山的别馆那里,从琅琊城过去,一来一回,得要七八天。”

裴沐立即垮了脸:“啊……”

姜月章迟疑一会儿,到底叹了口气,再捏了捏她脸颊:“罢了,不去便不去。阿沐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哪也不能乱跑,知道了?”

裴沐当即眉开眼笑,一口应下:“好,哥哥一路平安!”

她一转眼就笑得这么高兴,气得姜月章又使劲捏了几下她的脸,又叮嘱了一大堆话,概括而言就是这不可以、那不应当。

裴沐熟练应答,面上乖巧真诚,实则神游天外。

就这样,姜公子闷闷不乐地走了。

裴沐则继续开开心心地练剑,还不时出去逛逛琅琊城热闹的街道,与同辈交流一二,再带些小礼物回来,给家中的姐妹、侍女。

她惯来对家中女孩儿很好,哪怕是姜夫人所生的两个女儿,因为她们都被教导得才情满腹、性情娴雅,高洁而不高傲,裴沐很是喜欢她们。

过了两天,她收到了一封信,信是从南朝那边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