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惊叹不已:“没学过都画得这么好!哇塞我觉得你都可以去专门给人画插画了!我在网上认识一个画手,她光是给人约人设图,一幅就五六千呢!”
五六千玲珑哪里看得上,她也没把草稿纸拿回来:“我就是画着玩儿的,没想拿着卖钱,而且现阶段最重要的是学习。”
庄岩咋舌:“你已经考过咱们班长了,还这么说,我觉得我自己好惭愧,我不该去上厕所,我应该留下来刷题才对。”
他把玲珑的草稿本传递给其他同学看,大家看了都忍不住发出赞叹声,觉得新同学画的超级厉害,他们高二分科后有三个艺术班,也开始上专业课了,之前还专门搞过一次画展跟歌会,不过大部分同学画得都比较一般,有些从小有底子的,现在看来跟玲珑画得也差了一大截。
草稿本还没还回来上课铃就响了,第一节 恰好就是物理课,班主任吴老师拿着成绩单进来的,全班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虽然他们班每次平均分都是年级第一,但在吴老师心里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因为这样就骄傲的话,那怎么行呢?所以很少从他嘴里听到夸赞的话,除了班长贝谨斯之外,其他人在吴老师看来都不行!大大的不行!
然而这一次,班长也被批评了。
其实他的分数跟以往比起来都是差不多的,因为已经很高了,上升空间就比较小,不管怎么考都是第一,没人能考得过他,结果这次来的新同学第一次月考就抢走了第一的宝座,吴老师在高兴的同时,也希望玲珑的存在能够激励贝谨斯,让他变得更优秀。
对玲珑跟贝谨斯一片和颜悦色,转脸到了第三名就开始臭骂,尤其是物理卷子,吴老师不由分说地就任命玲珑为物理课代表,一边骂其他人,一边把卷子给玲珑,让她发卷子顺便认人。
玲珑起身离开座位,从贝谨斯后面走出去,卷子是按照分数排的,她的在第一张,满分,第二张就是贝谨斯的,同样是满分,从第三张开始她就不认识人了,吴老师在讲台上骂得口沫横飞,对于这次年级前十一班只有六个表示相当痛心疾首,又点了几个退步的同学起来一顿臭骂。
他就是这大嗓门暴脾气,同学们早就被骂出了抗体,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非常惭愧知道错误的样子,否则以老吴的尿性,下课了绝对把他们抓到办公室做思想工作。
老吴不应该教物理,他应该教政治,真的,大道理一套接一套,人又暴躁,不顺着他的人都讨不了好。
玲珑遇到不认识的人就找女生问一下,男生们期待着新同学找自己说话呢,结果人家只跟女生说话的,心里十分失望。女同学们则觉得新同学很害羞很可爱,声音软软甜甜的,很热心地告诉她谁是谁,坐在哪儿,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长什么样子。
就这样,玲珑把卷子发完了回到座位上,老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跟贝谨斯的卷子拿了起来,从一大组跟二大组开始往后传阅:“你们都看看!都看看!全是送分题!这上面哪一题我没讲过?哪种题型你们没见过?哦绕了个圈儿换了个数值加入几个公式,就不会做了?还有那几个字写得跟狗爬似的笨蛋,你自己名字怎么不写错的?粗心大意要不得,这样的话我跟你们讲过多少遍?自己看看有多少地方是不必要丢分的!再看看人家苗玲珑跟贝谨斯的卷子!你们能找出一点不好么!玲珑同学在转过来之前,学习进度比咱们足足慢了快三个单元!人家怎么还能考满分,你们怎么就不能!”
老吴暴怒,没人敢说话,不过新同学的卷子的确赏心悦目,就连名字都很诗情画意。
大家默默地看了一遍,不吭声。
以前有个班长,就够他们绝望的了——他们不努力吗?他们不认真吗?当然不是!他们也很努力很认真,可贝谨斯就是那横亘在面前无法跨越的大山,每次都跟第二名拉开几十分的差距,一班都是尖子生,成绩越好,进步就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