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声很明显是大片玻璃或瓷器碎掉的声音。那碎掉的很有可能就是鱼缸……那杨灯楠呢?他怎么样了?外面的变化会和他有关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从廖斐的脑子里跑出来,如秃鹫般盘旋在她胸口。她转头看向门板,犹豫了一下,从马扎上跳了下来,将耳朵靠在了门扇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发动了一次“创业气场”。不过好像没什么必要——门的外面,确实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尽管如此,她却还是没有开门。她莫名有种预感,外面应存在着什么东西……某种比鬼怪更可怕的东西。
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有了动静——遥遥地,传来砰的一声,仿佛是房门被用力踢开。紧接着是数声惨叫和呜咽,声音凄厉惨绝,纵使是自诩胆大的廖斐,听着也忍不住一阵心惊。
廖斐咬了咬唇。想想光这么躲着总不是个事儿,索性转动了门把,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里望出去,只见走廊里空空荡荡,半个鬼影都找不见;然而细一看就能发现,那些鬼怪,并不是不见了,而是都躲起来了——
他们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身体藏进了墙里,只留下一胳膊半腿儿,零零落落地挂在墙外面。更有甚者,索性将自己沉进了地里,却又没法完全藏进去,只能留下一点点头顶露在地面上。一眼望去,地面上头顶连着头顶,仿佛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
廖斐望着那条鹅卵石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根据她的生存经验,一堵一米见方、正常厚度的墙里,是可以完整地藏下一个鬼怪的。如果藏不住的话,那就说明,这堵墙里还有别的幽灵在躲藏着,挤占了墙内的空间。
也就是说,现在躲在墙内和地里的鬼怪,远比她所看到的,要多得多。
……它们都是在躲什么?是什么东西,能让它们吓成这样?
廖斐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只见走廊的另一头,一个人影从房间里慢慢踱了出来。
尽管相隔很远,廖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就是原本躺在鱼缸中的杨灯楠。
只是此时的杨灯楠,肤色青白,毫无生气,就连走路都带着一股僵硬机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