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疑惑道:“师兄?”
怎么,她不是富家子弟,而是什么江湖门派的人?
“对啊,我师兄,他可厉害。”掰着手指头:“他赌运天下第一,从未输过,上回和他打赌,我险些把内衣裤都输给他。你这雕虫小技,到我师兄面前,又怎上得了台面!”
朱缨心道她现在跟她赌骰子一样能把内衣裤都输光。
自打开这个话匣子,朱缨渐渐地从房巧龄那听见许多关于她师兄的传言——房巧龄说她师兄武功高强,个头比朱缨还高,人还长得不错,可惜脾气暴躁了些,总是对她又打又骂。偏偏她技不如人,每回都被师兄给压制。
朱缨听到这,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房巧龄暴怒,手里的酒全泼在朱缨身上。
“不过你别妄想嫁给他哦,”毫不客气地把朱缨的肉串抢走,房巧龄一边吃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话:“师兄有喜欢的人。”
“呸。”朱缨一把将她手里所有肉串全抢了过来,“谁喜欢他!”
房巧龄也不恼,笑眯眯地戳戳她的腰,“那你问我那么多?他真的很好的!他——”
他那么好,可他却不来找她这个师妹。
明明是同门师妹,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关门弟子,他却不来找她。
话语间满满的难过,又充满小孩子赌气:“不来找我就不来找我!臭师兄!我才不想他找到我,我就在长安城落户!他在西市慈济堂帮二师兄看病的,我以后要把家从永安坊搬去东市,他就发现不了我了!然后我要攒钱,养几个养眼的奴。我想想啊,得会点乐!最好会琵琶,我喜欢琵琶……”
“孩童。”
“不准说!”一巴掌打向朱缨,被朱缨拦住,房巧龄也不介意,只是闷闷不乐道:“你真要走?要回西域?”
见朱缨不回答,房巧龄默认,笑起来,“南飞大雁也有北归之日,你当然要回家。听说西域有戈壁滩,热得能烤死人,你别给我死了,下回你来,你就去永安坊,你只要说找房娘子,邻里就会带你来找我……啊,不过我可能搬家了,到时候我让人留话给你!”
朱缨抿抿唇,左手用力地捏着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