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流传下来的，都是后世人从公子霁些末的回忆里抠抠巴巴出来的。

姜姜拧眉，不过她转而一想，这的确是黎王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与人私逃，他指不定如何暴怒呢。

先前有大夫多看了她一眼就被下令处死，这事儿还不少。

姜姜以前最欢喜让画师将她各种美好的神态描摹下令，但自从黎王砍了那些画师之后，她就再未叫人前来为她作画了。

不过后来黎王把这项活儿给揽了，还做得不错。

只是他年纪渐长之后，眼睛不太行了，才至此作罢。

“檀郎真的终身未娶吗？”姜姜好奇问道。

以她对檀郎性子的了解，她才不会觉得对方真是深情如许。

他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人，可不会沉溺于小情小爱，当初与她私逃都肯定是他人生的失控。

“是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显然，龙傲天和姜姜持相反的看法，并认为对方太过可惜。

他放出了一个画面，是公子霁年老之时的场景。彼时他已位极人臣，却依旧勤勉如斯，夜间在批阅公文。

檀郎即使年迈，却依稀可见当日绝美姿容，沉淀下来的风骨更佳，气质卓然。

姜姜满是赞叹地欣赏着，眸光有些怀念。

他低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拿出帕子略微擦拭之后，却抚摸着那小块锦缎的角落出神。

姜姜见到那处纹着一个图案，和她左肩上的一模一样，那是女尤图腾。

当初公子霁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将它纹在了自己贴身用的帕子上。

这些年他对姜姜这位使得他当年几近名声狼藉的王后并不是日思夜想，只是偶尔她的音容笑貌会浮上心头，就如同此时一般。

许多人将他的不娶归结于他对姜姜的难以忘怀，感慨他的深情，可是公子霁自己却不这么认为。

“那个女人，”公子霁唇角微微扯动，似笑非笑：“才不是为了她呢。”

过了这么久，公子霁怎么会不明白当时是出了意外呢？

以姜姜的性子，她不可能舍己救人的。

但不管如何，阴差阳错之下终归是她救了自己，他记着这份情。

“看檀郎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姜姜感叹了一声，却让龙傲天心头说不出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