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隶几乎是用着恳求的语气,她颤抖的声音十分卑微,漆黑的瞳孔中明显能看到她潜藏于心底的恐惧,众人看着她的这个样子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并没有同情和悲伤,而是一种几乎病态的凌虐感。
如星姑娘,你没听到这个丑八怪说吗?她正求着我们打她呢,你赶紧将她放出来让我们打啊。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随后周围其它的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如星脸上的笑容不变,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瞬间的冷意,然而她并没有违抗这些人的话,而是听从地将身旁的铁笼给打开,随后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奴隶便颤抖着走了出来。
喂,身为一个卑贱的奴隶你怎么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呢?不是应该用爬的吗?
就是就是,你还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人不成?没看到你肩膀上的印记?赶紧爬出来!
爬出来!爬出来!
下方的呼喊声越来越大,他们的脸上没有原因地浮现出了怒意,刺耳的怒吼声将女奴隶给吓了一跳,她惊恐地扫了眼周围的人,最后还是听话地跪在了地上,像只野兽一般四肢着地。
客栈内的众人看着她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重物突然从人群中飞出,还不等众人反应便生生地砸在了女奴隶的额头上。
啪——
一声刺耳的巨响,周围的人安静了一瞬,只见一个茶杯突然重重地落到了女奴隶的头上,尖利的碎瓷片划过了她的额头,顿时大片的鲜血从她的脸上流淌下来,狰狞的伤口,刺眼的鲜血,还有那屈辱的姿势,甚至是周围众人的哄笑声,这一幕幕无一不透露着这些人的罪恶。
忘邪坐在二楼的雅间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原本清澈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起来,半眯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杀气。
一旁的凤沅看着下头哄闹的场景忍不住缩紧了身子,总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难受得不行。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他们不喜欢那个奴隶,也不应该这样羞辱人吧?凤沅忍不住问道。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奴隶,在他们看来连狗都不如,是可以任人欺辱的对象,没有人会给予这些奴隶尊严,这是三朝之内千百年来的习性,几乎是刻进了骨头里,所以许多人一看到奴隶就会习惯性地对他们进行打骂凌辱。
君诀静静地说着,他不光是冥域崖的主人,同样也是麟启王朝的王爷,这辈子他见过的奴隶数不胜数,对于那些人的悲惨下场他更是记忆犹新,虽然时常会觉得那些人可怜,但这个世道并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仅他一人之力从来就改变不了什么,他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
冷彧听了这话也没有开口,显然他对于这样的场面也已经不陌生了,凤沅年纪不大,很少会看见这样黑暗的画面,从他的穿着和性格就能看出这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哪里会受到了这样的事,凤沅握紧拳头紧咬着牙,就在他想要出手制止的时候,一旁的君诀开口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像她这样的人三朝内多得是,你救得了一个能就得了两个十个一百个吗?你今天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
君诀的声音有些冷,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无情,但这就是戚兆曾经教给他的,事实证明戚兆的话没有错,他不可能每看见一个可怜的奴隶都出手将他们买回来,就像现在一样,他们只能作为看客在一旁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