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页

这还是在九二年这个网络不发达的年代,如果再过几年,网络一旦普及,你这个前科的影响就更大了。这也是为什么欧美国家的人,对公德都比较重视遵守的原因。并不是他们比我们天生就素质高,而是有严格的规则在这里限制着他们,不遵守不成,谁不遵守谁倒霉,不光现在倒霉,要倒霉一辈子的。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的违法成本非常高,高到让一部分打算违法的人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一来,像卖个假货啊、假药啊、假酒啊、过期食品、盗个版之类的事情,就不太容易发生了。因为你昧着良心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交罚款的,就算你交上罚款了,随后的一系列影响,足以让你彻底在这个行业甚至这个社会里无法立足。这就是违法成本的问题,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不在于能不能实行,而是在于想不想实行。

很快,又一个大麻烦从洛杉矶飞了过来,韩燕跑过来要和洪涛一起过新年。得,这回洪涛连冰球都别练了,还得陪着她再去把多伦多的商场逛一遍,不过这也是应该的,人家尽心尽力的为咱工作,先不说感情不感情的问题,就光是这份儿心意,受受累也是份内的事情。所以洪涛一个不字都没说,让去哪儿就去哪儿,让买什么就买什么,态度极其端正,标准的就是一个跟班、保镖外加挑夫,就差每天准备一根扁担和一捆绳子抗肩膀上了。

时间很快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洪涛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和面、剁馅儿、摘菜、拾掇鱼,他今天要宴请在这里的所有人,而且不是用礼物,是用他的厨艺。洪涛有厨艺吗?这得看和谁比,要是和韩雪比,他算个二把刀;要是和姥姥小姨比,他算个混子;要是和大江比,他连摘菜的资格都没有;要是和谭晶、韩燕、妮娜、苏妙妙这些女孩子比,他算是厨师;要是和黑子、谢尔盖、拉茨这几个饭来张口的废物比,那他就是米其林级别的大厨师了。

其实他的厨艺很多都停留在理论层面上,主要得益于他上辈子经常下馆子,不会做还没见过嘛?一些简单的菜式,只要大概的模样记得,基本也就能弄得差不多了。今天他给大家准备的主食,不用说啊,饺子!菜呢,品种还不少,有红烧三文鱼、蒜蓉扇贝、糖醋里脊、黑椒牛柳、孜然羊肉、宫保鸡丁、皮辣红、老虎菜。

不是他不想去买黄花鱼,是真买不到。加拿大的海鲜品种倒是真多,但是他基本全都不会做。就会蒸个螃蟹吧,这边的螃蟹还尼玛和脸盆那么大,没那么大的锅啊。另外光是买这些中国调料,他就把唐人街转了一个遍,最终也没买齐,这让他很郁闷,因为现在的唐人街和十几年后的相差很远。现在的唐人街里都说粤语,也没那么多国内的调料,就连黄酱和甜面酱都没有,怪不得那些中餐馆做出来的饭菜味道那么怪呢。

黑子和谢尔盖他们是坚决不进厨房的,按照他们的说法,没人做饭那就叫外卖,兜里没钱那就去大街上乞讨,反正想让他们做饭,没门!妮娜和尤里娅倒是不介意打个下手,可是她们捏出来的饺子太具艺术气质了,一个一个放在那里就是抽象雕塑,干脆,也别在厨房里捣乱了,出去哄孩子去吧。连带着那个苏妙妙一起出去,她还不如两个洋婆子呢,人家好歹能全须全尾的走啊,她倒好,葱头没切开,手指头先切了一个口子,悲惨的负伤离场。

第668章 新年音乐会

最终是韩燕擀皮、谭晶包饺子、洪涛掌勺,叮叮咣咣这一通忙活,到了中午一看,嘿,桌上也是满满一大桌啊。不吹毛求疵的话,每道菜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了,至于摆盘什么的那就别挑了,谁再敢多说一个不字,洪涛敢把他或者她直接拎起来一个大背跨给扔出去。容易嘛!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可惜洪涛这番努力还是没有打动谭晶的铁石心肠,晚上的跨年音乐会照样不能逃脱,该去还得去,并且告诉洪涛,在这点上要向谢尔盖学习,因为人家不是被动去的,而是主动要求去。

这点上洪涛甘拜下风,在艺术修养这方面,别说刚刚吃饱饭没几年的中国,就连欧洲一些国家也比不上苏联。据说在国家解体、经济崩溃、物资匮乏的时候,苏联几个大城市里的歌剧院依旧是人满为患,很多人宁肯饿几顿肚子,也要去听上一场音乐会或者看一场歌剧。这玩意可不是单位发的票,更不是装出来,这就叫传统和底蕴,不是几年、十几年能学会的,至少也得经过二三代人的言传身教。

洪涛当然没经过几代人的熏陶,在文化这方面,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发户。虽然抄袭了那么几首歌,但是他从来没敢把自己归入到文化人里面去,更没觉得自己身上有艺术细胞,艺术修养就更别提了。所以他宁可去当洪涛斯坦,也不敢去当洪涛斯基,那玩意装不好就是装孙子了,没那个涵养是装不出来的,说两句话就得露馅。

这个跨年音乐会是多伦多人的传统,他们每年的最后一天都会举办。可是他们太不人性化了,就因为他们在寒冷地带生活惯了,不太怕冷,就一点儿都不考虑从其它地区过来的人,大冬天的居然把音乐会的举办地点放在了市政广场上。没错,广场,零下十度气温里的露天音乐会!

这个市政广场就在伊顿中心的后面,那里还有老市政厅的建筑,有了上次堵车的经验,这次大家早早就把车放到了停车场里,然后坐了两站地铁抵达了现场。

音乐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整,洪涛他们到达市政广场时还不到九点半。人没出地铁,就已经感受到了加拿大人对寒冬的无畏,好几位大姑娘小伙子都是硬山搁,大衣里面一撩开就是短打扮,肚皮上还写着他们准备在新年来临时对上帝说的话。地铁站的门口已经有人摆上了简单的乐器开始自娱自乐上了,一大群人围着欣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但是另一边却是两个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盖着一条睡袋,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些狂欢的人,好像今天是几号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