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哎!”闻恪啧一声,赶紧开车门,但他小腿的伤没十天半个月拆不了夹板,半身不遂似的倚在门边喊声,“计嫣!”
计嫣脚步顿了顿,正犹豫,手机响了。
她以为网约车司机催来了,连忙接起来,里面传来一句:“嫣姐。”
再抬头,高天杪的棕色卡宴停在对面,离闻恪的商务车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
“嫣姐,我送你回去。”高天杪在电话里说。
卡宴的车窗贴着深色车膜,外面看不见车内,即便如此,计嫣也知道,高天杪正在看她,不仅看她还知道闻恪也在。
而后闻恪跟嗅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另一边车窗,只几秒,他未伤的那只腿伸出车外,踩在地上,一副随时准备钻出车的架势,脸色阴沉盯着计嫣。
胶着、敌意和一触即发的矛盾,都汇集到她这里。
计嫣从容不迫挂断电话,随即调出网约司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问:“师傅,您到哪了?”
网约司机报了车牌号和位置,打了双闪,说:“女士,您看见了吗?”
计嫣说看见了。
然后在闻恪和高天杪的注视下,她坐上网约车,调头,汇入车流。
闻恪从鼻腔里发出冷哼,重新点根烟,靠在车门旁没动。
助理从后视镜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问:“小闻总,走么?”
闻恪看眼马路对面停靠的卡宴,像无声的对峙,淡淡说:“不急。”
助理就不说话了,默默吃个瓜,顺便感叹,老板也有吃瘪的时候。
于是卡宴不走,商务车也这么停着。
直到助理眼尖,突然提醒闻恪:“小闻总,我好像看见悦承的销售总监了。”
闻恪这才关上车门,合上车窗,说句“开车”。
他到老宅,计嫣已经洗完澡,换过衣服,连药酒都擦了。
“我冻透了,你不关心就算了,还自己跑了。”闻恪一瘸一拐走到计嫣客卧门口,扶着门把手,一脸哀怨,“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老婆。”
想想又纠正:“这么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