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向她坦露过去,计嫣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自己和闻恪闹再凶,也没到天人永隔的地步,可人死了,就不一样了。
所有好的坏的,伤心的、无助的、喜悦的、欣喜的,千言万语想倾诉的,对方听不到也无法回应,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发现当初哭得最凶的,悲伤淡得最快,自己的这份痛苦却一日一日无以复加的蚕食内心,变成无法言喻的痛。
日积月累会变成病。
而高天杪又是这些痛苦中最猛的一味。
计嫣想了下,轻声说:“如果你前女友知道你过得不好,她不会开心,也不会放心。”
这个安慰,高天杪应该听过很多遍,可他没有表现出反感,起码计嫣没感觉到。
他只是坐在沙发的暗影里,两手肘撑在膝盖上,一遍又一遍,沉默的抚摸猫崽。
计嫣犹豫下,决定不再劝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但邻居骂孩子的声音,夫妻拌嘴声,新闻联播的电视声,菜香味,串联成一众烟火气,萦绕在这个十来平的空间里。
计嫣觉得过了很久,可应该又不太久,因为她一餐饭还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