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址的陈设和十几年前一样,就是家具微微褪色,显旧,但表面打了蜡,看得出经常有人打理。
计勇看见计嫣的那一刻,按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随即被身后的人按住,动弹不得。
“姐,姐夫,这是咋啦?”他愁眉苦脸,扫眼满屋子的魁梧打手,抖得像鹌鹑,“都是一家人,这,这,什么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计嫣,哭丧着脸问:“姐,你是不是得罪姐夫了?”
计嫣也被屋里阵仗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她顾不上计勇,看向闻恪,害怕之余又有些恼怒,低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闻恪叼着烟,没理会,笔直走到沙发对面的扶手椅坐下,翘着二郎腿,整个人窝在里面。
外面天色暗了,平层采光不足,光阴分层打在他身上,从计嫣的角度看去,除了看得清小腿到裤脚,以及高定的皮鞋外,大部分身体隐没在暗影里。
只有红色的烟头,如同蛰伏在深渊里的恶兽眼睛,明明灭灭。
闻恪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问:“计守业怎么还没到?”
旁边的人说:“闻哥,刚刚问过,堵在路上,还得一会。”
闻恪嗯一声,烟头的红点朝计嫣指了指:“请太太过来坐。”
计嫣知道他要开始算账,说什么都晚了,乖顺的走过去,坐在计勇旁边。
“姐,你倒是说两句啊,”计勇紧张得抖腿,用气音讲,“我最近很乖,就找然哥打游戏,花一两千抽皮肤,这也不让啊?”
“你做过什么,自己去坦白,”计嫣烦躁地挪开些,轻声说,“还有爸,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撒谎和隐瞒,闻恪会动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