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着头小口小口扒饭的顾宁见此手上动作一顿，眼尾霎时红了，他只短暂的呆顿了片刻，将头埋得更低，扒得更用力。

顾宁虽然一直低着头没插话，但从林休出现在门口牵起陆霄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但余光至始至终都在陆霄的脸上。

或者说，这些年，顾宁的视线就始终在追随着陆霄，从未转移。

大抵是地位使然，陆霄本就温和的性格这些年越渐冷静稳重，即便在比赛上将喷子对手的脸踏在脚下辗轧，即便统治世冠杯到被世界所忌惮，他也只是微弯双眼浅浅一笑。

能让他抑制不住扬起得意的嘴角，且眼底有光的…

顾宁将眼眸垂得更低，至少目前，林休是顾宁看到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他还喜欢他，即便分手了，也喜欢，喜欢得那么明显。

林休长得很好看，比照片还好看，他也还喜欢陆霄，也喜欢得那么明显。

或许，他们就是来复合的吧……

顾宁眼睫遮着双眼，毫无聚焦的盯着餐盒里的米粒，拼命克制着又酸又胀的泪腺，一粒一粒的米数着往嘴里塞。

其实方南根本不用问，复不复合答案显而易见，且呼之欲出。

顾宁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想大大方方的看着陆霄笑，想诚心诚意的笑着对他说一句祝九。

可心脏又很疼，疼得呼吸困难，疼得笑不出来、说不出口。除了缩在自己的安全角落埋头自我挣扎，什么都做不了。

顾宁低着头，方南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见他一直扒着白米饭，心疼儿子似的给他夹了一筷菜，拍拍他的脑袋，话对着陆霄道：“我这不是好奇么？宁宁也好奇想知道啊，是吧宁宁？经理也想知道。”

顾宁无言的顿了顿，没说话，默默的将方南夹的菜推到了一边，他一点都不好奇，一点也不想知道。

关舟倒是真的想知道，“你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