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乖乖的,听话又好骗。
想到这又是一愣,自己也不太明白这忽然跃入脑海的印象从何而来。付安阳翻了个身,视线落在床头柜上,伸手拉动抽屉,拿出了那张合照。
装日记的箱子已经收起来了。合照本来说送给沈闻叙的,隔天却又被还了回来,只留下复印的那份。
他举起照片,两个孩子的笑脸无忧无虑,背景是庭院里精心养护的草坪,再远处是模糊的别墅轮廓。
他悄悄地问过宋阿姨,当时在旧宅工作,还记不记得曾见过一个长相很秀气的小男孩。
宋阿姨说有点印象,但也只匆匆地见过两三面,很快就走了,以为是户主的远方亲戚来做客,“但我记得你们当时玩得很好。”
宋阿姨说,“你小时候很活泼,鬼主意又多,天天拉着人家玩着玩那的。那孩子话不多,倒是什么都肯陪着你玩。”
他现在也是这样。付安阳想。
无论是漫展还是秋游,即使自己并无兴趣,却总是肯陪着一起来。
甚至是来上学。他根本没有必要再在学校里浪费时间,可还是来了。
他说“因为我很想你”。
同样把年幼的诺言放在心上努力实现。比起这个,箱子里那些搜集攒下的小玩意儿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是为了我来的。
付安阳莫名地点开相机悄悄照了照镜子,而后丢开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
昨晚那个毫无预兆的吻在脑海中反复袭来。
沈闻叙当然和其他朋友不一样。但在这件事上,他失去了学霸精神,没有刨根问底的勇气。
再说他还记挂着想象中那个笑起来甜甜的有小酒窝的姑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想象,大概就像关绮绿说的,是每个青春期男生都会有的恋爱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