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叙扒拉着盘里的菜色,兴致恹恹,“毕竟像你这样神奇的病例也不多见。”
还不如是个玩笑。
在学校见面之前,他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遍重逢的画面,却无一例外地跟现实割裂。
付晏晏会笑着说“你怎么才来”。
付安阳说的却是“你来干什么”。
他表情没怎么变,可整个人气场都不太对了。付安阳坐在对面能直观感受到,心情也不怎么轻松,清了清嗓子,“生我的气?”
“嗯。”
“……”
稍微委婉点谦虚一下不行吗。
“都说了不是我愿意要忘的。你气我也没用。”
“我知道。”
沈闻叙叹了一声,“所以更生气了。”
乍一听到很离奇的消息,付安阳想到自己半年前刚从医院醒来的心情。好像就是类似的心情,除了茫然之外还有无能狂怒。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亲人,不知道回家的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能对别人生气,别人都没做错什么,想生自己的气又觉得自己也很无辜。
不知道能怪谁,所以才更生气。
付安阳看着对面的人,好端端给人家整抑郁了,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坐视不理,“也不是完全想不起来……我其实,其实对你也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