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文旭谈完工作就走了。季萌也刚好打完电话回到客厅,见景煊懒懒趴在沙发上很识趣地蹲在一边帮着轻轻按腰,凑过去小声问:“很疼吗?”
“还好。”景煊闭着眼睛回答了一句。
这几天景熠回了南方老家见老友,家里只有景煊一人,正好季萌这几天工作不忙就登堂入室了,不仅占了景煊的床,还占了他这个人。这些天,景煊天天被季萌折腾到半夜,身体又乏又困。偏偏季萌这个理应更劳累的人却生龙活虎,一觉睡醒第二天继续折腾,就好像完全不会累似的,让景煊郁闷不已。
捏了会儿,季萌又问他:“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下个月,也可能更久,”景煊说,“他这次回去好像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季萌对这种话题格外敏感,赶忙竖着耳朵问:“好朋友?哪种朋友?”
景煊睁开眼睛,无奈得瞪了他一眼:“普通朋友,结婚有孩子的那种,你以为哪种?”
季萌吐舌头,为自己辩解:“我也是关心咱爸嘛。爸爸还这么年轻,后半辈子这么长总不能一直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景煊叹了口气:“这些话我从十年前就开始劝,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景熠不常在景煊面前提起宋烨,但仅有的几次提起都让景煊记忆尤深。每每提起宋烨,景熠脸上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都让景煊觉得景熠是幸福的。那时候景煊就在想,景熠一定很爱宋烨,那种镌刻进灵魂深处的爱,所以才能忍受数十年的孤寂,背负着两人的回忆独活到现在。宋烨下葬那天,佟瑶问过他有没有想过殉情,景熠说想过,但是宋烨不会高兴,于是他乖乖听话,好好活着。
以前景煊不理解这种感情,觉得时间能冲淡一切,再坚贞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更何况是已死之人,直到他遇上了季萌。
正想得入神,季萌突然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耳朵,轻声说:“其实我很佩服爸爸,我没他勇敢。”与其痛苦地独活二十多年倒不如早日解脱,去下一世重逢。
景煊闻言翻过身,季萌也就从趴在他背上变成了趴身上,双手撑在沙发上往上蹭了蹭,嘟着嘴索吻。
景煊微微一笑,抬起上半身亲了一口。
季萌心满意足地趴回了景煊身上,摸到他的右手,玩起幼稚的捏手指游戏。
窗外蝉鸣啾啾,屋里空调嗡嗡输送着冷气,沙发上的两人不知何时变换了位置。景煊趴在季萌的胸口懒懒睡起了午觉。季萌也双眼微阖,嘴角轻扯着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拍着景煊的后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