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摩挲了两下他的手腕，心念一动，容暮霜左手和脚腕间的锁链瞬间消失，束缚感彻底离去。

几乎是同时，容暮霜甩开天帝的手朝天宫外跑去。

然而在掠过天帝的下一瞬便被人抓住了手，顺势被带入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容暮霜颈肩，闷声道：“暮霜，别走，别再离开我了。我错了，我不会再伤害你，小龙崽子…我也会当做自己的崽子养的。”

容暮霜一瞬间几乎以为埋在他颈肩的是顾沉砺。

这个语气和动作实在太像了。

顾沉砺跟着容暮霜走了一会儿，突然问他：“师尊能不能再喊弟子一声？”

容暮霜回头，有些不解：“阿沉？”

顾沉砺笑了笑，突然停了脚步，容暮霜刚要说话，只见顾沉砺周身的魔气尽数朝他涌来，直接将他吞噬，连再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

顾沉砺敛了笑意，转身又朝深处走去。

他师尊的手虽然白，却是如同羊脂白玉，指节带了点血色，不似那鬼怪，惨白得如同阴爪。

敢幻化成他师尊的模样，魂飞魄散都太便宜了。

只是耳边回荡着容暮霜的那一声“阿沉”成了他继续往前的动力。

他每往深处一步都有千万只阴魂扑向他，叫嚣着要将他撕碎吞噬，他身上的魔气越来越重，血色越来越浓。

他什么都不怕，再多的魑魅魍魉于他而言都只是浮云。

他只怕见不到他的师尊，见不到那个清冷如月的，容暮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