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德强瞥了眼杜兰珍:“我先领回去,回头再说。”
他高考前把雁升关在家里,贺中鹤和雁升心里了然,都知道他怎么想的。
“没什么可拖的,咱尽量今天一气儿解决了。”杜兰珍不赞成,语气有些硬,也是说给贺中鹤听的,“北郊戒同所,昨天我找熟人问过了。”
“妈!”贺中鹤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好人进去能生生给折腾毁了!”
“不用你告诉我!”杜兰珍突然抓起杯子,“砰”一声,一地稀里哗啦,“你现在没得可选!是我让你偏得太离谱了,同性恋你都敢搞!”
“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爸吗!”
贺中鹤胸膛剧烈起伏:“我对不起你什么了!我对得起你就应该一辈子心安理得啃老,就应该缩在这永远不出来!”
“别扯别的!”杜兰珍指着他,“贺中鹤,你让我感到陌生,恶心!觉得自己的亲儿子恶心,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戒同所。”雁德强直接把烟灰弹地板上,点了点头,不放心似的,又抬眼看了看杜兰珍,“跟蹲监|狱一样,不能出来是吧?”
“几乎全年封闭。”杜兰珍点点头,很高兴终于跟他俩达成一致了,刚才雁升和贺中鹤没来的时候她简直是对着两块木头说单口相声。
看得出雁德强没耐心了,又能离开这儿,又能把这个小婊崽子送远远儿的,他立刻起身:“就这么定了。”
朱玲好像还有点儿顾虑,她从刚才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贺中鹤,随口说:“送一块儿去,那不就随便在那搞了吗……”
杜兰珍正要接着跟朱玲解释,雁德强突然爆了:“臭娘们儿关你什么事儿!你是他亲娘你管!”
“雁德强,你那张烂嘴再放一个屁?”朱玲也起身,手戳到他鼻子上,咬着牙。
雁德强抓起茶几上一下也没用的烟灰缸,直接朝朱玲头顶抡去。
朱玲一边尖叫一边挡着着他的胳膊,高跟鞋死命往他脚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