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又使劲在床单上蹭了一下。
这一点儿他能滑早就滑了。
但现在雁升在这儿,就算用这几张床单蹦极他也敢。
奋力往左侧一荡,贺中鹤踩到了空调外机上。
底下还有个大疙瘩,雁升站起身闪到窗旁,朝他伸出胳膊:“跳!”
贺中鹤蹲空调外机上,往下看雁升。
脚下的外机踩着发虚,好像随时要掉下来,而眼前这人更有种不真实感。
这不是正做梦吧?
雁升警惕地往门窗边看了一眼,催他:“快跳,摔不了!”
“你傻|逼吧!”贺中鹤压着声音,没想到重逢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太他妈没情调了,“起开我自己跳!”
听见他浓浓的鼻音和说话时压不住的抽气儿声,雁升愣了愣。
他看着贺中鹤猴似的蹲那儿,很滑稽的同时也让他鼻子有点儿酸:“听话。”
贺中鹤简直想蹲空调外机上哭到看日出了。
他挤了挤眼,然后张开胳膊,腿部发力,向下自由落体。
雁升重重仰摔在地上的时候,蓄的泪花瞬间飞了出来。
幸亏这是草坪,土还比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