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排档台子,他溜达到海滨广场,深吸一口气,窝的火一下子散了不少。
操,就是风太大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用背顶着海风。
雁升没让他等大会儿,几乎是后脚就跟过来了:“不冷啊?”
两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贺中鹤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下巴被金属拉链头冰得一缩:“冻死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天黑,海滩人少也没人注意他们,雁升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外套兜里,“难听的话我听多了,没必要为这个跟那些人说。”
“我就是没忍住。”贺中鹤叹了口气,“是挺没必要的,后悔了,应该直接上去来一拳的。”
“这气性。”雁升笑了,“我这男朋友是火|药|桶品种的啊?”
“你男朋友最受不了嘴贱还脑子缺一块儿的人。”贺中鹤说,“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再几个月就毕业走人了,平常也不怎么说话。”
“你觉得无所谓就行。”雁升捏了捏他的手。
“刚才我……”贺中鹤突然想起来什么,“我没真亲着石宇杰,他也没亲着我,都一嘴油呢,借了个位。”
“知道。”雁升顿了顿,“听这意思擦干净嘴就能深情互吻了呗?”
“没!”贺中鹤“啧”了一声。
“他要亲了我也上去来一拳。”雁升笑着说。
“还说我呢。”贺中鹤斜了他一眼,“你是大醋桶子。”
“嗯,我是。”雁升停了脚步,在刺骨海风中缩了缩脖子,把贺中鹤扒拉到跟自己面对面,“刚才过来的时候擦嘴了,让醋桶子亲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