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差点儿厥过去。
刚清完的伤口没一丝血色,粉黄的肉里露着一点儿骨头。
很难想象自己身上有镜子里这个伤,贺中鹤现在腿是软的。
“伤口深达骨面,”刘大夫见他脸都白了,拿开镜子,“缝两层,十天之后来拆线,里头那层慢慢就溶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那师弟,额头一层冷汗,眉头紧皱。
缝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了,只能试着下巴上有东西穿来穿去,感觉到线被扯紧。
雁升一直盯着没挪开眼,这会儿贺中鹤有些担心他:“你出去吧?”
雁升摇了摇头,搓搓他手背。
清创加两层缝合一共持续了一个小时,下手术台的时候贺中鹤差点儿栽地上。
镜子里,骇人的伤口终于被缝合上了,口子倒是不长,也就三厘米,上头糊着一层褐色碘伏。
“行了,”刘大夫出了口气,摘下口罩和手套,坐回电脑前写病历,“别吃发物,忌辣忌生鲜,别使劲张合下巴,每天一换无菌贴,消两次毒。”
从诊室出来的时候,贺中鹤整个人都是软的。
雁升去洗手间干呕了一会儿,刚才那么长时间没晕过去也是很奇迹了。
两人坐到椅子上缓神,都一言不发,主要是这事儿来得太突然太激烈,光顾着紧张,还没反应过来。
贺中鹤手机在教室搁着,雁升掏出手机,刚才一直没顾上看,石宇杰二十多条消息,老郑三条外加一个未接来电。
给他们回过去正在医院处理,他把手机放回兜里,长长出了一口气。
“回去?”贺中鹤有气无力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