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调位这事儿自己是不怎么情愿的,有点儿……不想跟雁升分开的。
而雁升变幻无常,上一秒还特意安后座帮着搬书,下一秒就云淡风轻你爱坐哪儿去坐哪儿去。
所以贺中鹤火了。我他妈刚觉得有点儿上你的套了,结果你不想要了,把饵一收,吹着口哨走了。
虽然深层戏如此丰富,但表面上来看,就是自己突然闹小孩儿脾气,冲雁升甩脸子。
估计雁升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惹着他了。
吹干头发,贺中鹤躺到床上,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弄清楚了,也就没那么闷得慌了。
他不是喜欢别扭的人,有什么感觉就说出来,心思都可以亮给别人看。
但这会儿他犹豫了,不明白为什么这点儿别扭跟雁升挂上钩,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于是他抱着手机翻来覆去快一个小时,不知道怎么跟雁升开这个口。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别扭的,当时我那样,是因为你对我不再是你同桌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难过或失落,但我失落了,我还想坐你旁边,所以看你一脸无所谓的时候,我恼了。
又绕又矫情。
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贺中鹤打上去几个字,琢磨一会儿,琢磨到手机都自动熄屏了,再摁亮再琢磨,打打删删,怎么说都表达不到意思。
主旨就是对不起,咱不别扭了呗。
结果到最后也没组织好让自己满意的语言。
“……没完了。”贺中鹤泄了气,抹了把脸,把手机关机塞到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