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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他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你这够狠啊怎么弄的?”

贺中鹤之前只知道雁升耳朵那儿有伤,也从石宇杰那里听说他还去耳鼻喉科缝合过,但他没想到这个伤如此骇人。

从中间到最底,右耳整个耳垂是豁开的,豁口并不平整,细密扭曲的缝合线旁还有一点褐红色的息肉。

不能说是耳垂有伤口,而是整个耳垂就是个伤口。

“没事儿。”雁升朝左偏着头,对着镜子涂碘伏。

棉签一下下戳在耳垂上,手劲挺大,看得贺中鹤心惊肉跳。

“哎哟我操,行行好让我来吧。”贺中鹤伸手,“给我。”

雁升犹豫了一下,又抽了支新棉签蘸了碘伏递给他。

贺中鹤站起身,趴到庄媛书立上,翘了个兰花手,用两根指头小心地从雁升手里接过棉签。

……但还是碰到他手指了。

贺中鹤心里当然坦坦荡荡,但他说到底也是个弯得不能再弯的纯gay,跟不熟的人发生这种微妙细小的触碰,他还是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别动哈。”他一手按着雁升耳廓,一手轻轻往缝合口擦碘伏,“擦疼了跟我说。”

这话一说出来贺中鹤差点想拔下来自己的舌头。

“嗯。”雁升倒是挺乖地应了一声。

正午光线很好,虽然离着窗户十万八千里,但这么近距离看雁升,能发现他皮肤不错。

眉下有颗很小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