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心有惴惴,他见罗素面上虽然像他那嫡母张文清,实际上根本不屑于打理家务这点权利。
因此这刘玉面上服软,心里指不定在盘算什么,如今印是给了他,人也确实得罪了。
但此时若说不要,那罗素定是要他再去跪祠堂,于是江澈也只能收下。
罗素见了,立马打发两人离开,路上江澈主动对刘玉说:“我对家中确实不熟,届时还得多请教刘夫双。”
刘玉母家是地方小官,也不算无门无户,在尹家算得上贵妾,因此称夫双,而非姨双,他的儿子媳妇自然也能叫他母亲。
至于江澈的生母周姨娘出身白丁,当年是送来的,和刘玉的情况大大不同。
江府没有刘玉这样的存在,并不意味着江澈不知道。
刘玉笑着说:“听闻你当年也是上过学堂的,想来后宅这点事是难不倒你的。”
说完就戴着方兰走了,一点面子也没给江澈留。
“唉,我说他也不过是个……”一旁的孙润正要发作,江澈立马摇头制止。
刘玉掌印三年,家中多少奴仆下人都是经他手来的尹家,若是背后说什么,江澈猜测,不出一个时辰,刘玉肯定会知道。
“少爷如今有了家印,那就是有了权力,还怕这怕那。”孙润抱怨道。
江澈懒得和他解释,刚回了院子,刘玉那边就差人送来几大箱子账本。
孙润打开其中一箱,都是三十年前的,全是灰尘。
“呸呸,他这什么意思?”孙润问道。
江澈看着他说:“既然交了家印,这账本自然也要一并交换,没人会查几十年的旧账,就算要看,也是近几年的,他一并搬了过来,不过是让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