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勾唇笑了一下, 抽眼看向前方,随他发酒疯了。
林易就觉得挺踏实的,他出去读一阵子书,时常想楚余,想自己的事业,想很多东西,想到彻夜睡不着,光着脚在阳台前一趟趟打转。
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然后楚余来看他了,楚余攒着能把地球怼穿的劲来的,劳累了一晚上脑袋暂时空了,第二天一睁眼,林易还是慌,看着楚余躺在自己身边,心一下一下的跳,总觉得心脏都带着股空心的劲。
楚余没来,他心空得慌,楚余来了,还是空得慌。
把人送走,看着飞机起飞远远离去。
风吹得他头发乱飞,眯着眼看着天空,很蓝,很空虚。
回到家里吃了晚饭在客厅翻着资料一面看书一面打转,那书的字很密,很黑,苍蝇一样看得林易恶心,把书往餐桌上一放,林易蹲在地上。
心不甘情不愿,但得承认自己病了。
他焦虑,恐慌,谁都治不好,楚余来了都没用。
没什么大事发生,没谁对不起他,他就是难受,他就是觉得自己的世界漏了个洞,好像谁都在对他虎视眈眈,藏着一双冷眼在看着他。
这个病从他知道自己性向开始发芽,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攒着劲,长得盘根错节,害怕别人靠近,害怕亲密关系。
楚余的到来催化了它,一瞬大树参天。
执着的人容易钻牛角尖,一钻就死。
特别害怕失去的人,连拥有都不敢想。
他过得很煎熬,害怕失去的痛苦甚至盖过了拥有的幸福。
神经纤细到这种程度,谁来碰都会疼,林易唾弃无法展现出潇洒又自由的自己,他自己都难以忍受这样的自己,想到楚余要继续在他身上消磨耐心,他就同情楚余,居然喜欢上了他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