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几次合唱不同,这一次,歌队直接将整首歌全部唱完了。当然,在原本的历史上,这首歌应该有六段。但是穿越来的约瑟夫并不能完全的记得这六段的歌词。因为在后世的赤兔国,因为翻译方面的原因,(有几段翻译成中文几乎没法唱)这首歌基本上只唱三段。所以约瑟夫如今抄袭过来,便也只剩下了原本的第一段、第二段和第六段了。
随着第二段的唱响,整个的剧场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这些年来,在伏尔泰之类的人的影响下,法国人也已经远远没有往日的“虔诚”了,(不过老实说,作为天主孝女的法兰西,以前干的亵渎神圣的事情也不要太多。)但是这样直接否定宗教的歌曲还是让大家吃了一惊。但是因为普遍的对教会的不满,这样极端的对宗教的否定反而让大家更加的兴奋,当副歌响起的时候,更多的人加入到了合唱当中。
紧接着便是更为露骨,更是充满了反抗的激情的第六段:
而那位教士这时候已经悄悄地溜了出去,消失在街道中了。
这首歌唱完之后,整个剧场先是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太棒了,这首歌太棒了!你们还能再唱一遍吗?”
紧接着整个剧场便都被这样的祈求声充满了:
“再唱一遍吧,我有些词还没记住!”
“求您了,再唱一遍吧。”
“再唱一遍吧!”
原本幕布已经降下来了,演员和歌队都打算退场了,但在这样的要求下,大家便只好将这首歌又唱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到最后,整整唱了六遍。显然,这次首演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第四十一章 生死之交的第一次会面
首演结束后的第二天,阿芒和龙和玫瑰剧团就接到了不少新的演出邀请。而在这些邀请中,有一份邀请却格外的与众不同。因为它并不是来自某个剧场,而是来自于“国民制宪会议”的一位议员——罗伯斯庇尔先生。
如果看到邀请信的人是约瑟夫,他可能会被吓一跳,因为罗伯斯庇尔先生在后来可是著名的“杀人狂魔”,据一些说法,在他统治法国的那段时期,巴黎的每一个广场中央,都竖立着高高的断头台;每一根路灯杆子上面,都挂着一个被处以死刑的“人民公敌”。后世的人甚至给他编造出了这么一个墓志铭:“我,罗伯斯庇尔,长眠于此,过往的行人啊,不要为我哀伤,如果我活着,你们谁也活不了!”
约瑟夫相信,在罗伯斯庇尔倒台之后,他的那些敌人,从热月党人到后来的拿破仑皇帝,再到复辟的路易十八,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这个“不可腐蚀者,人民的捍卫者,创造国训:自由,平等,博爱”(罗伯斯庇尔真正的墓志铭)的家伙。所以往他头上泼污水就几乎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就像历史上波旁复辟的时期中,他们给拿破仑编造各种令人喜闻乐见的故事,把他生生地描写成了一个“达尔丢夫”(莫里哀喜剧《伪君子》的主角)和“唐璜”(在欧洲,这个名字就是好色之徒的代名词)的合体。所以,那些关于罗伯斯庇尔喜怒无常,以杀人为乐之类的传说,多半是不可靠的。但是,即使考虑这些,但有一点依旧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位“不可腐蚀者,人民的捍卫者”杀的人的确不少,而且很多还都是曾经和他是一个战壕里的人。如果说罗伯斯庇尔以杀人为乐,那很可能是污蔑了他;但如果说罗伯斯庇尔习惯于通过“解决掉弄出问题的人”来解决问题,那大概不会是假的。总的来说,那就是:成为罗伯斯庇尔的敌人,是非常危险的;但是成为罗伯斯庇尔的朋友,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不过阿芒可不知道这些,而且这个时候,罗伯斯庇尔的名声正好着呢。他在三级会议及制宪会议期间共发言二百多次次,在代表中排第二十位。他在演讲中支持男性公民普选权、反对国王否决权、支持赋予犹太人民权、呼吁废除奴隶制和死刑,反对新闻审查。(是的,你没看错,“杀人狂魔”罗伯斯庇尔那时候是个废死主义者。奇怪吗?这并不奇怪,这只是屁股决定脑袋的有一个证据罢了。当罗伯斯庇尔还是个废死主义者的时候,死刑这个工具是控制在国王路易十六手中的,它威胁到的是罗伯斯庇尔这样的“刁民”。所以作为“刁民”的罗伯斯庇尔自然反对它。而当这个工具落到了罗伯斯庇尔手中,那情形自然就不一样了。说起了这会儿的路易十六刚刚完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技术发明——改进了断头台的设计,提高了它的效率。而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改进版的断头台的第一个用户,就是路易十六本人。鲁大师诗云:“一阔脸就变,所砍头渐多。忽而又下野,南无阿弥陀。”可为这些人的写照。)
罗伯斯庇尔的这些建议大多并没有被通过,但是却给他带来了“不可腐蚀者”的美名。如今得到了他的邀请,自然让阿芒欣喜不已。而且罗伯斯庇尔提供的地点也格外的特别,这处地方就是罗亚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