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下陷,森鸥外身子一歪,福泽谕吉坐到他身侧,没说话,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仿佛在问——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医术不仅会给人看毛病,还会给猫看猫病?
森鸥外吹了吹氤氲的雾气,立起的茶梗在杯中如同海中的信标来回摇晃。
“只是觉得这猫咪有些可怜,早点医治比较好,我虽然不懂兽医,也能猜到不是眼睛就是脑袋,不然怎么会傻兮兮地跟着你回家”
福泽谕吉抿了抿唇,眼睛快速眨两下,伸出的手臂往回收了收,他一言不发地起身,怀抱着猫咪进了里屋。
生闷气了?
生气就对了。
森鸥外慢条斯理地品茶,目光斜都不斜一下。
进门连句问好也没有,今天的衣服围巾也是他脱下来自己挂的,忙了这么多天终于把一个月的工作量压缩到一周,结果回家就一个劲儿地炫耀和“新欢”的舒坦生活?
门那头静悄悄的,没有半丝猫咪呼号的声音。
那只猫真的不怕福泽谕吉。
森鸥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困得眼皮都要掉下来,这才慢吞吞地起身。
门突然开了。
森鸥外一个机灵,扭头看到福泽谕吉空着手正在关门,剑客总是拧着眉,积年累月下来,就算面上是一副平和表情,眉头也总打着皱,透出几分严肃。
他略略瞪大双眼,视线在森鸥外和桌上的茶杯间挪动两下,“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