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方向盘,中原中也专注地盯着面前的道路,他小心翼翼地绕开一片水坑,没有溅湿过路的几个学生,“四宫先生,你最近是不是有个采访?”
四宫涉也艰难回忆了下,终于从记忆深处挖掘出这条信息,实话实说,他当时是为了敷衍小野寺律,才勉强答应的,心里早已规划了不知道多少条候补方案,做好了一切咕掉采访并且还能帮对方找到另一个满意的采访对象的计划。
不会这么巧吧?
四宫涉也点开电子名片,那个被小野寺律推送过来的记者,名片上清晰地写着对方的姓名——
“村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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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落地灯从沙发另一端散发光芒,太宰治双手插兜,如同一团抽了骨的软体生物,摊成一坨窝在沙发上。
“nakahara chuya。”
他的掌心扣着那枚钻戒,拇指的指纹拂过戒指内部凹凸起伏的刻印,在心底默默念出姓名,突然,半阖的眼皮上,一个黑影闪过。
——这是东方仗助第二十七次从太宰治的眼前晃过。
“啊,可恶,到底该不该去找四宫老师!”这是他第五次说出相同的话。
太宰治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抽出身下压着的小抱枕,挡在眼前,眼不见心不烦,“仗助君,你再这么晃下去,四宫出不出事我不知道,我反正是肯定会瞎掉的。”
东方仗助咬了咬唇,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焦躁,秤砣一样砸进沙发。
隔了一个沙发坐的太宰治像是跷跷板另一端的无助小朋友,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弹起来。
他抱紧他的小抱枕,“还可能先被烦死。”
“说起来,知晓你敬爱的四宫老师隐瞒的家世之后,有何感想?”太宰治看热闹不嫌事大,从这点到能够看出来,他和四宫涉也之所以能够成为好友,完全是因为志趣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