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了!”
“咱们不干了!”
一群大汉振臂呐喊起来。
也有老成持重的人道:“这么办官府会不会追究?万一耽误了朝廷漕船回空怎么办?那可是死罪啊!”
“追究?官差要咱们吃不了饭,咱也让吃不了饭。活都活不了了,还担心死罪。咱们要让朝廷知道咱们漕帮,德州帮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咱们现在就去县衙门,不去就没有卵子的!”
“好,只要你带头,咱们就一起到官府交纤绳去!”
“走,一起把纤绳带上!”
一旁船舱上毕自严等人相互看了一眼。
毕自严笑着道:“没料到这些卖气力活的也有这样的决心啊!”
翁正春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百姓聚众敢于官府做对,都没什么好果子吃。就算闹成了,官府屈服一时,难保以后不会秋后算账。”
毕自严笑道:“你们没听他们说了吗?一个人造反不行,但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到了这个时候官府也不得不重视啊!再说他们又不是占了官府,而是去扔纤绳,朝廷不会重责的。”
史继偕道:“非也,官府怕百姓扔农具是怕耽误了农时,但丢纤绳必然耽误了明年的漕期,如此朝廷必会降罪,若没有有力大臣在朝中为他们说话,这些纤夫恐怕就要当罪了。”
“这些纤夫虽都是好勇斗狠之徒,但说到底还是无辜之人。没料到这一次咱们进京能碰到这样的事。”
翁正春闻言叹道:“古往今来从书中读到百姓之疾苦,令人闻之伤心落泪,但见之更令人触目惊心。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是如此了。咱们这一次进京要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大宗伯!”
“正是大宗伯必能够为民请命,他必会主持公道,解决这漕运难题。”
三人此刻达成了一致。
就在翁正春,史继偕,毕自严三人进京的时候,这一次沿运河数县罢工之事,地方早已经通过加急禀告至京。